她的聲音從後麵追上去,透著自責和悔意“對不起,言慕。”
言慕步子頓住,並沒有回頭。
她說“喬茵,我用我們近二十年的友誼,換我這一次對你的寬容。如果你今晚留下來,如果你們之間再有下次,從此我們形同陌路。”
她留下話,沒再多等一秒,是害怕去聽身後人的回答,快步出了彆墅,打車去了銘苑。
簡佩玉看她過來,心情大好,顯示佯裝生氣,抱怨她過這麼多天才過來看她,再一個勁地誇這裡好。
那麼大的花園,那麼大的噴泉,那麼大的泳池,簡直就是天堂。
末了,她仍是意猶未儘“簡直比杜雲謙那還要強無數……”
言慕倒沒介意她這般對比,簡佩玉愛慕奢華虛榮的性子,她是最了解不過的。
但她的話卻突然停頓了下來,麵上浮現出和她的個性格格不入的一絲愧疚,繼續道“杜先生那也很好了,杜先生人也特彆好,他幫了我很多。”
這話橫豎聽著,都像是生怕言慕誤解了什麼,急著解釋給她聽的。
可是,又何必要這樣呢?
杜雲謙以前和言慕尚有些交情,時至今日,說點頭之交都綽綽有餘了,尤其是出了上次酒店那事。
不知怎的,想起這事,言慕心裡竟有了幾分不安。
她仔細看向神色有些不對勁的簡佩玉,問道“媽,你前段時間住在杜雲謙那裡,他是不是為難你什麼了?”
“胡說些什麼,媽在那白吃白住的,杜先生還幫了我不少忙啊,這話可不能說。”
簡佩玉立刻帶著責備反駁她,卻仍是被言慕撲捉到了她神色裡的一絲惶恐,繼而有些不安地輕咳了一聲,側開了言慕的視線。
就算真有什麼事情,她顯然也是並不願意跟言慕細說了。
言慕心有疑慮,也隻得作罷,終究是把繼母接出來了,杜雲謙到底是什麼樣的人,以後總歸也跟她沒有關係了才是。
她不禁苦笑,都什麼時候了,怎麼話題卻又到那個男人身上去了呢?
如今最不該提及的,就該是他了,她真的很想能跟傅宸安安靜靜地過下去。
第二日一早,言慕就回傅氏找了溫秘書,詢問複職的手續。
她之前因為胎兒的事情申請了暫時休假,如今身體大好,想再繼續工作。
溫秘書麵色裡透著顯而易見的為難“言慕,這個事情不太好說,要不你去找人事問問看吧。你也知道,我們部門直屬總裁卻並不大,現在又已經多了個實習生。”
言慕再傻也不會聽不出其中意思,抿了抿嘴唇“溫秘書,可我隻是休了短假,並沒有辭職。”
對於眼前這個還蒙在鼓裡的女人,溫望舒禁不住生了一絲不忍,不動聲色地將言慕拉到了拐角處安靜的落地窗前。
“言慕,你應該還不知道,前些日子董事長將喬茵推薦過來的同時,收回了之前給你的推薦信。雖然並沒有說什麼,但你應該能夠看明白,如果總裁能替你說隻言片語……”
“他不會。”言慕輕聲打斷了她的話。
終究是有幾分不甘,如今她跟傅宸關係陷入僵局,她已經主動提出離開禦苑,現在卻連能跟他多見一麵的傅氏都待不下去嗎?
“溫秘書,所有我如今隻能離開了,沒任何辦法留在傅氏了是嗎?”
溫望舒輕歎了一聲“除非是根本不需要走麵試程序的最基層工作,比如一樓大堂休息區就缺個端茶倒水的服務員,可言慕,難道你會願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