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慕沒有說話,她確實知道,如果不是言家出了那樣的事,如果不是那筆巨額聘金,她絕不會嫁入傅宸。
她幾乎是自小就默認,就算傅宸從未答應,但傅宸就是喬茵的。
那也是她結婚後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告訴喬茵的原因。
不是覺得跟傅宸的婚姻形同虛設,也不是沒時間不方便,說白了,也僅僅是因為不敢。
喬茵端起茶杯再喝了一口,就好像她麵前的不是茶,而是烈酒。
“我表白過無數次,明裡暗裡,他從未給過我任何回應,隻有那個晚上,他那樣瘋狂地抱住我,親吻我。”
“我那時候就想,吻吧吻吧,我喬茵什麼都不要了,都不管了,就要這個男人。”
她聲音頓住,驀然紅了眼眶。
十年啊,她愛了他整整十年,從呱呱墜地就認識了這個男人。
她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會去愛去接受除他以外的任何一個男人。
她那樣驕傲的人,從不為任何事情掉眼淚,卻在剛回國那天,突然得知最好的朋友已經和他領證結婚同居一室。
那個晚上,她望著走廊裡一地的煙頭,蒙在被子裡痛哭了一夜。
可她能怎樣,她能怎樣?
換做其他任何一個女人,她都可以去鬨去恨,可眼前這個女人是誰?
有女傭走近,小心翼翼道“喬小姐,我給您去換杯茶。”
“給我走開!誰讓你待這裡的,出去!”喬茵嘶吼聲裡夾著細微的哽咽。
女傭伸過去的手觸電一般縮回,趕緊壓低了頭退了出去。
言慕手足無措地給她遞紙巾。
喬茵直接手一伸,將她手裡的紙巾盒整個扯了過去,毫無形象地胡亂擦著眼淚鼻涕。
言慕感覺心裡一陣抽痛,縱然知道這是最無用的廢話,還是開口“對不起,我……”
“對不起有個屁用!”
喬茵重重地把紙巾盒扔回桌子上“我警告你了,言慕,隻要你跟他在一起一天,往後我喬茵見著他都繞著走,絕不打他半點主意。”
“你要是哪天自己把他弄丟了,彆怪我喬茵不顧姐妹之情,我可不會便宜了外麵那些狐媚子。”
言慕繼續扯了紙巾遞過去“好了好了,彆哭了,你眼線眼影全花了,是真醜。”
“你才醜,你才醜!你這個沒良心的!”
喬茵嘴上極不滿地罵著,手卻伸進了包裡胡亂摸著化妝鏡。
然後轉身就進了洗手間,過了好一會才卸了臉上的妝出來。
她坐回去,恨恨地剜一眼對麵的言慕“老娘就是夠傻,這些年什麼女人都防了,果然是家賊難防。”
她語畢,看向言慕憋笑的表情,有些沒了底氣“是不是家賊難防?這成語不是這意思?”
言慕起身走到她身邊,挽住她的手臂貼到了她的肩上,隻笑,沒再說話。
喬茵嫌棄地推她“走開走開,老娘要回去了,晚了那老頭子又吵吵我大白天在外麵鬼混。”
“要不我送你吧,我前段時間拿了駕照。”言慕不鬆她的手臂,目光誠懇地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