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青山自然不傻,麵色也頗有幾分不好看,連帶著也對如今這個大侄子連表麵功夫都不願再做,怨恨得厲害。
傅宸一進門,三三兩兩舉杯交談著的眾人,目光頃刻齊刷刷投了過去,都是一臉錯愕。
俄而才是暗自慶幸,這場宴會,總算是沒有白來。
傅宸徑直攜言慕大步走向了傅青山,略微躬身,麵色卻是淡淡“來晚了一些,小叔不要介懷。”
人群頃刻騷動,都等著這位說完了客套話,好搶先上去攀談幾句。
傅青山縱是心裡再不爽,此刻也隻能是拿出長輩的大度,拿過侍者遞過來的兩杯香檳遞過去,笑得僵硬。
“大侄子就不要跟小叔客氣了,都是自家人,千萬不要拘謹。”
他視線又轉向言慕“忘了侄媳婦還有身孕,這酒可不能喝,我讓人端杯熱茶來。”
傅宸接了酒,並沒有要繼續聊的意思。
這般虛情假意他素來厭惡,跟這個小叔也是過節頗多,如果不是由著言慕的意思,今天根本就不會來。
傅青山自知無趣,正要轉身離開,言慕卻是上前了一步,將手中禮盒遞了過去。
“小叔壽辰,這是我的一點心意。平時也難得見到您,倒是突然很想跟您聊幾句家常。”
在場不少賓客麵上聊著天,眼睛卻是暗暗往這邊瞟,都很想知道他們在聊些什麼。
這叔侄倆如今關係那樣差,怎麼也該沒幾句聊的,莫非並不是像外麵傳聞的那樣?
果真如此的話,往後對這傅青山可就得多敬幾分了。
傅青山被言慕這話弄得莫名其妙,手上接了她的東西,卻是半天沒想到回話。
他可最清楚,這女人跟他之間沒有深仇那也有大恨,之前哪次見了他,不是見了瘟神一般。
今天這樣突然套起近乎來了,誰知道她是打的什麼算盤,還是真的哪根筋打錯了?
傅青山皮笑肉不笑“侄媳婦這麼遠過來,先休息一下,等我忙完,定抽空跟你敘敘。”
傅青山雖說輩分上是傅宸的小叔,但年齡上其實卻並不大,跟傅宸也不過大了十來歲,連四十歲都還不到。
有隔得近的人聽了這番對話,也不禁錯愕,這小叔和侄媳婦不避嫌,還能有什麼可聊的?
再看言慕那妝容,似乎都有了幾分輕浮之感,禁不住暗裡生了幾分鄙夷,暗歎這女人怎麼就配站在傅宸身邊。
傅宸麵色一時也不好看,等傅青山一走,立即就有男人等不及湊了上來敬酒。
他也不過是冷淡推辭了一句,就摟著言慕道“去那邊沙發上坐坐,你累了。”
是想說她累了,還是想說她腦子出了問題?
言慕暗自冷笑,由著他挽著向角落的沙發處走,輕聲開口“是不是連說句話也沒說好,又給你丟臉了?”
傅宸摟著她的力道無意識重了一點,又鬆開來一點,越是努力克製著,卻越是煩躁到了極點。
他突然垂眸盯著她,眼裡帶著一絲狠意,眾目睽睽之下,就那般肆無忌憚用力將薄唇壓向了她的額上。
言慕下意識想要避開,卻終究是晚了一步。
她眼底生了濃烈的反感和恨意,卻沒再反抗,一閃而過的情緒後,恢複了平常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