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慕突然感覺喉間有些乾澀,開口回應“小叔不是說,忙完了樓下的事就跟我聊聊嗎?”
半晌,房門終於打開,一個男人目光不善地看她一眼,徑直離開了房間。
言慕認得他,他就是之前照傅青山的意思,將她綁了送到這江郡的那個男人,是傅青山的一條狗。
書房裡,傅青山眸光陰戾看向她“少夫人想聊,就進來聊。”
言慕輕笑,抬腳邁進了門。
她清楚,這一步後,她就是上了傅青山的賊船,再無回頭路。
傅青山就坐在書桌前,拭目以待地看著她。
他不傻,這女人怎麼可能真是來找他嘮嗑的?
言慕從桌底抽出一張座椅,在他對麵坐下,看向麵前的人,直接就含笑開了口“小叔,恨嗎?”
傅青山不是猜度不透她的意思,卻隻冷聲回應“恨什麼。”
言慕眼睛定定地看著眼前的人,笑意一點點漾開。
“小叔這副總裁的位子,做了不止十年了吧?被一個曾經完全不如您眼的後輩,逼到如今這般模樣,連壽宴都沒幾個人了,難道不恨嗎?”
傅青山眸光狠狠一沉,含著極大的難堪和恨意,雙手重重拍按在書桌上,猙獰麵孔驀然湊近她。
“什麼意思?看我笑話?”
都這般沉不住氣了嗎?
言慕半點不躲他的視線,輕聲開口“看笑話多沒意思,想乾點有趣的事情,比如幫小叔得償所願。”
幫他?
自己的男人如今都要能隻手撐天了,有這麼大一片羽翼護著,她不去偷著樂,會跑來幫一個從來恨透了的人?
他傅青山如今是失勢,是有些慌不擇路,但還不至於會傻到這種地步。
傅青山冷哼出聲,眸子裡儘是了然和憤恨。
“你那點小算盤不要在我這裡打,我如今沒什麼可顧及的了,不保證會不會對你下手失了輕重。”
“因為他殺了我父親,我恨他。”言慕平靜對視著眼前的人,語氣裡儘是冰冷。
傅青山本已是下了逐客的打算,聽了這話,倒是驀然來了興致。
言安國的死,他曾經也暗中打聽過,那時候不過是想從中找到傅宸的什麼錯處或把柄。
最後雖然查到了,死因是一場傅宸簽了字的手術,但卻半點證據都沒能找到。
傅遠山甚至還因此找了他,警告他不要再查這件事,後來也隻能作罷。
眼下看來,這個女人也是才知道了這件事,隻是他都沒能找到證據的事情,倒是好奇是誰告訴她的。
傅遠山麵色略微鬆動,仍是存著懷疑“我為什麼要信你?”
言慕從包裡拿出一份文件放到書桌上,輕笑。
“小叔如今沒有更好的選擇,冒險信我一次,或許還有逆風翻盤的機會。”
傅青山打開了那份文件,下一刻,縱然一直不為所動的神色,也是迅速轉為不可置信。
他抬頭,突然對眼前這個女人生了幾分陌生。
“傅氏百分之十的股權,你怎麼弄到的?”
言慕本來就認定了傅青山無法拒絕,對他的反應更是意料之中,勾唇淺笑。
“我能從傅宸那裡拿到的,遠不止這些,小叔還需要再考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