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慕,時至今日,我絕不奢望你還能接受我跟媽媽,隻希望你能相信,我絕不會騙你,那個男人,也絕沒有辜負你。”
“哈,哈哈……”言慕嘴角溢起一抹不斷放大的笑意,終於再也忍不住,大笑出聲來。
十七年了,她早就接受了媽媽和哥哥的死,所有人都告訴她,他們是死了。
整整十七年,那兩個她最親的親人,她再未奢望能見一麵。
而今天,這個男人居然突然告訴她,突然向她證明,他就是她哥哥。
他沒有死,他還過得這樣好,隻不過是丟下了她,過了十七年。
既然這樣,他又憑什麼再來告訴她這些,憑什麼還跟她提“接受”?
靳衡麵色裡儘是濃烈的愧疚和無措,看向她失控而淒楚的大笑,突然不知道能作何反應。
言慕終於止住了笑意,聲音轉為徹底的冷漠“我的哥哥和媽媽早就死了,靳先生,辛苦您編這樣一個故事。”
她的麵色一點點發白,再次看向了辦公桌上還在一直重複播放著的那段視頻,那段她父親點頭同意簽字的視頻。
時隔近二十年,突然冒出來的哥哥,還有被她的愚蠢自私傷害至深、如今生死不明的那個男人。
如今,這一切的一切,她到底還能如何應對?
腦海裡一片空白,身體突然失去控製,徑直往前傾倒了下去。
靳衡眸子頃刻猛一收縮,疾步向前,俯身托住了陷入昏迷的女人。
人被抱著放到了床上,醫生很快趕過來做了診斷,說隻是一時心理受創,孕期不便用藥,先休息觀察。
靳衡助理秦子默不斷打電話過來,已經到晨會時間了。
可想而知,公司現在亂成什麼樣了。
靳衡坐在床邊看著床上仍是昏迷不醒的人,心煩不已。
手機按了靜音,不斷亮起的屏幕也是分外礙眼,乾脆直接拿起來關機丟到了一邊。
小桑站在一邊,小心翼翼問一句“少爺,公司畢竟不是小事,要不您先過去,我替您守好這位小姐。”
她心裡隻納悶,這位到底是什麼人?
要說是親戚,之前也沒見過,肚子都這樣大了,真要是那種關係,這藏得也太深了吧?
靳衡想也不想就拒絕“不去了,由著他們鬨騰去,秦子默搞得定。叫小宋備車,先去醫院。”
小桑無奈應著,要出門,卻又被叫住。
“算了,你到這守好她吧,我自己去。”
小桑又趕緊折回來,規規矩矩在床邊站著。
言慕這一覺睡得並不踏實,昏昏沉沉似醒似睡,醒來時,外麵竟已是全黑,出了一身的冷汗。
夢裡,搶救室門打開,推出來的人被一大塊白布完全蓋住,俄而四周圍滿了嚎啕大哭的人。
那夢境太真實,她就站在旁邊看著,清清楚楚看到,他是死了。
她是一下驚醒過來的,睜開眼,“騰”地坐了起來,大口大口喘氣,一瞬間,已是淚流滿麵。
坐在床邊處理文件的靳衡看她突然醒來,頃刻起身大步走近,看她那般模樣,頃刻心頭一滯。
他示意身邊的女傭拿熱毛巾來,沉聲開口“我派人去醫院見過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