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因為心裡過於慌亂緊張,她感覺好像是一出彆墅,就用人跟上了她。
她才突然想起,自己應該帶上一個口罩的。
車在清西茶莊停下,言慕下車。
隔著寬闊的街道,這樣清冷的深夜,對麵酒店外救護車輛的鳴笛聲格外刺耳。
對麵已經聚集了很多人。
言慕穿過街道走過去,能聽到人群裡雜亂的交談聲。
“聽說是在酒店房間裡被人捅了,還是個十七八歲的男孩子,也不知道是生是死。”
“也真是可怕,家長也不知道急成什麼樣了。”
“酒店這種地方啊,本來也是亂。”
言慕喉嚨裡有鹹澀的血腥味,緊緊攥成拳的雙手,拚命顫栗。
擔架車上的男孩麵色慘白,身上蓋著東西,看不清楚身上的傷口和傷勢,全然似是已經沒有了生氣。
人急急被抬上了救護車,混雜著家屬的哭喊,車很快離開了酒店,現場還並沒有看到執法人員。
不遠處,站在陰暗裡跟了言慕一路的男人,即刻撥通了傅遠山的電話,將所見事無巨細進行彙報。
那邊聲音簡短沉冷“吩咐酒店安保和店長即刻帶監控資料來見我,聯係盛家問清楚具體情況。”
男人立刻應下,掛斷了電話。
今晚他本是得了傅遠山的吩咐,趁傅宸去了江城出差,請這位少夫人去董事長那裡聊幾句,卻不料就碰巧撞見了這些。
傅遠山雷霆手段,查看了監控後,不到半個小時,就到醫院見到了盛子昂的父親、盛世企業老總盛天明。
水果刀刺入心臟的位置極其微妙,人經過搶救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
盛子昂在酒店受了刀傷後仍有意識,聯係了家人過來,因為自己做過的事心虛,沒讓報警,故而並未驚動警方。
醫院休息室裡,盛天明麵色仍是極度痛苦,但也已清楚自己兒子做過的事情。
對麵前這位老董事長的突然到來,他心裡並沒有底。
傅遠山將一個文件袋遞了過去,聲音帶著與生俱來的威嚴“先看看吧。”
對麵坐著的男人心裡立時一“咯噔”,打開了文件袋,下一刻,麵色已是慘白如紙。
那上麵羅列出的種種證據,一半是他那個逆子這些年做過的混蛋事情,另一半則是盛世企業違規運營的種種罪證。
他臉上的悲痛,頃刻被巨大的惶恐覆蓋,聲音一時亂了分寸“董事長,您這是……”
傅遠山並無意與眼前人多繞彎子“兩個要求,談妥了,這些東西永遠不會派上用場,你盛世企業和寶貝兒子,都能平安無事。”
盛天明麵色已是死白“您……您請說。”
傅遠山伸手將文件袋抽回,遞給了身後的人,緩緩開口。
“你應該清楚,你兒子用強在先,對方反擊在後,何況你兒子已脫離生命危險,訴諸法律於情於理,你盛家都討不到好處。”
盛天明縱是再有天大的不甘,威脅和道理都擺在這裡,隻能當即允諾。
“董事長放心,這件事情,我們不會追究任何責任。”
他心道,許是動了他兒子的人,是麵前這位老董事長想要維護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