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遠山接完電話就走了進來,麵色一時極難看,帶著欲蓋彌彰的暴怒。
他克製著情緒開口“諸位抱歉,我有點事情需要跟傅宸和言慕單獨聊幾句,請諸位先到外麵坐坐。”
靳衡一看情況就是不對,到底是傅家的家務事,他也不便多問,抱了寶寶跟一眾人一起離開了病室。
房門關上,傅遠山頃刻含著滔天的怒火,將手中一份文件甩到了傅宸麵前。
“看看,看看她做的好事!她外麵那個野男人,拿了傅氏百分之十的股權,還理直氣壯送了文件去公司,要求錄入股東名冊。
這上麵還有你的親筆簽名和印章,現在整個股東會都翻天了,怎麼回事!”
傅宸拿起了眼前的文件,翻開,良久愣住,俄而麵色浮現極大的淒楚和寒涼。
他視線轉向床上的人,怎麼也無法接受地一字字念出了那個名字“杜雲謙?”
他不是沒有猜到她做了什麼,但卻想象不到,她居然會把那樣大一份股權直接送出去,更不能想象,被贈予者,是杜雲謙。
那個她從來口口聲聲說再無瓜葛的前任,外界無數次將她跟那個男人的來往照片遞到他眼前,他也從來選擇站在她這邊。
他可以接受她費再多心思來傷他,算計他,但無法接受她謀取他的一切,隻為替那樣一個男人雙手奉上。
言慕麵上閃過慌亂,俄而隻剩下自嘲的冷笑“終究還是失敗了啊。
我還以為,這股權也到了我手裡了,再加上總裁的同意,你這一時半會又不能回去親自查證,怎麼也能成功了呢。”
傅宸麵色已是黑沉到了極點,眸子裡通紅一片,終於是側目看向了傅遠山“父親先出去吧。”
傅遠山麵色裡含著極大的怒火,卻到底是拂袖離去,掃過言慕的那一眼,卻是含著深意。
這個女人的手段,倒是讓他有些意外了。
傅宸聲音極冷,竭力克製著情緒“為什麼要這樣做。”
她麵色仍是蒼白,不答反問,聲音卻是冷然含著譏誚和得意“讓你為難了,對嗎?
說印章和簽名不是你所為,我要承擔的法律責任不小吧。
可要說那些就是你的授意,連公司股權都能給競爭對手雙手奉上的總裁,縱使你之前有再多功績,那些股東應該也很難再接受你吧。”
男人額角有青筋暴露,低吼聲裡是極大的不耐“我問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因為我恨你啊,我都說了,隻要我活著一天,你不趕走我,我就一定不會讓你好過的。你現在這般模樣,真是好看極了。”
她似是覺得心情大好,控製不住地笑出聲來,俄而那笑聲一點點揚高。
他的不甘和怒火,也在那笑聲裡一點點迅速升騰蔓延。
他大步走近,俯身大手壓在了她的肩膀上,聲音裡儘是痛苦“為什麼要是浮杜雲謙,為什麼偏偏要給他。”
她半點不躲地對視著他猩紅的眸子,極平靜地回應著他“總得為以後做點打算嘛,不想跟你過了,他倒是最好的選擇呢。
這麼大一塊肥肉,給了他不就是給了將來的我嗎?”
最好的選擇,最好的選擇!
傅宸麵色一點點扭曲“吐掉的東西再吃一遍,言慕,你不嫌惡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