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傅宸攀談的男人注意到他突然變化的神色,禁不住順著他的視線看了過去,一眼即猜出了幾分端倪,識趣沒有再說下去。
傅宸握住酒杯的手無意識用力,手指關節清晰泛了白,深邃眸光寒涼而發紅。
她如今,是唯恐天下不知,是唯恐傅家的臉,丟得不夠大。
不遠處,人聲鼎沸觥籌交錯裡,言慕極自然地將手中香檳遞向了杜雲謙“學長,你來了。”
饒是不難知道她此刻是懷著怎樣的心思,杜雲謙還是因她這般主動的親近,一時倒似有些受寵若驚。
即刻伸手接下了她的酒,連帶著素來冷淡的麵色,也是含笑而溫和。
言慕側開一步引路“去那邊坐吧,學長。”
俄而將人引到了角落的沙發上,卻不是在剛剛跟喬茵待著的那裡。
喬茵一臉愕然看向那兩個人,發出的聲音完全是脫口而出“我去,什麼情況!”
江文彥到處找了喬茵一圈,可算是找到了人,坐到了她對麵,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麵色裡也是染上了幾分冷意和鄙夷。
他伸手晃了晃眼前看到出神的人,隻要是對她,他的聲音就從來極溫和有耐心“這樣好看?”
喬茵這才算是回過神來,仍是一臉震驚“不是吧,他倆這是認識?看著怎麼還好像有那麼點親密?”
江文彥冷笑出聲,輕晃著杯中酒“前任,你不知道?”
喬茵“???”
“杜雲謙去年回的國,你回國晚一些,不知道也正常。他們大學時在一起過。”
喬茵整個人都是一臉懵逼,這怎麼還整出這樣一出來了?“你看傅宸臉色臭的,所以他們現在這是?”
她之前出國確實也有幾年了,這事兒可是半點不知情,伸手端起麵前的酒杯,想要喝一口壓壓驚。
江文彥,奪走了她手裡的酒杯,聲音低沉含著責備“生理期不要喝酒。”
喬茵由著他將酒杯奪過去,連好奇他怎麼知道她生理期這事都忘了問,此刻頭頂隻有一場排大大的問號。
“前任不是更應該避嫌一下嗎,這……不合常理啊。”
江文彥拿了她的酒,似是仍不大放心,乾脆一飲而儘還了她一個空杯子,發出一聲輕哼“餘情未了,她已經不是從前的言慕了。”
喬茵一瞬間“蹭”地升騰起了一股火氣,抄起麵前的酒杯就在茶幾上拍了一下,極不滿地看向眼前的男人。
“江文彥你彆胡說八道,她不是那種人。”
“好好好,我胡說八道,我胡說八道。”江文彥舉雙手投降,都說女人每個月的那幾天,是萬萬不能惹的。
下一刻,喬茵極不滿的麵色一時驟變,不敢相信地看向不遠處的一幕。
角落裡,杜雲謙眸底有情緒翻湧,注視著麵前始終笑到眉眼彎彎的言慕。
她似是極開心地與他交談,卻不過是說些完全無關緊要的東西。
或者說,更像是僵硬地自言自語,一杯接一杯地喝儘眼前的酒。
旁人看到的都是他們相談甚歡,舉止親密,隻有他清晰看到了她眼底巨大的痛楚。
在她再次將手伸向麵前重新蓄滿酒的酒杯時,杜雲謙伸手,拉過她的手按住了她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