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也算是開過一次的熟路了,又似乎是隻要他在身邊,她總是會不受控製地心安一些,這段路倒也沒開得那麼提心吊膽了。
紅燈,她踩了刹車,到底是一時鬆了口氣。
身邊男人懶洋洋地聲音繼續響起“今天會議室你身邊那男人,是靳衡安排了帶你的?”
她一時有些恍惚,他們之間,如今不該這般心平氣和地待在一起聊天的。
應該是彼此恨極了對方,隻等著有一天徹底攤牌,再一拍兩散天各一方。
窗外天色一片灰白,不出預料的話,很快又會是一場飛雪。
她聲音幾乎是驟冷“我的事跟你沒有關係。”
“那個男人,看你的眼神不對。”
饒是知道這話會讓她心生不悅,但就如同女人最能讀懂女人那點小心思,男人之間也是一個道理。
那男人對言慕動了心思,他既然知道,心裡就不可能痛快,不可能裝什麼事都沒有一樣不提出來。
身邊人的聲音明顯愈發寒涼“我再說一遍,我的事不需要你操心,你喜歡懷小人之心去看人,那是你的事情。”
他濃眉禁不住微蹙,如今隨便跟他說一句話,都這樣牙尖嘴利了?
再睜開眼,就看到了她微微泛白的麵色,與她一直冷冰冰的語氣有幾分不搭。
她這是緊張了,該不僅僅是因為開車的緣故,他總有一種直覺,昨晚一過,她就在刻意躲避他。
這段時間,她漠然的話語和神態,說不出哪裡有問題,卻又總感覺有些微不自然。
反倒是昨天她口口聲聲說喝醉了,話語行動都顯得那樣由衷,那樣發自內心。
儘管隻是尋到了這樣一丁點的破綻,再麵對她以前做過的那些事,她對杜雲謙的親近,對他的算計,他都突然不願再生出半點恨意來。
她明明就感受到他盯著她的視線了,卻隻當不覺,眼睛隻直直地盯著前麵。
傅宸一時微微失神,有些不受控製地含著懇切輕聲開口“小慕,告訴我。
那晚到底發生了什麼,那天晚上,你分明是很想要我回去的是嗎?”
刺耳的刹車聲,紅燈,她卻並沒有第一時間反應過來,車頭過了停止線,才算是突然停了下來。
那個晚上,她靠著彆墅外的大立柱,寒風裡接聽了他的電話。
那一刻滿心的悲淒和絕望,好像就在這刹那之間,突然又複蘇了過來。
那種痛楚幾乎是要再一次將她整個吞噬進去,俄而轉化成了巨大的恨意和煩悶,她極不耐地低吼出聲。
“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我該說過的都說過了,不想再跟你重複毫無意義的廢話。”
他深邃眸光死死地盯著她,那眉眼裡的情緒明明就有破綻,他有很強烈的直覺,她就是騙了他。
而到底是什麼事情,他卻怎麼也尋不到半點痕跡。
那種極大的擔憂和不安迅速蔓延,他整顆心都是如同窒息的沉悶。
車在銘苑停下,她一刻也不想再跟他這樣待下去了。
這張麵具,戴得她整張臉每一個角落,都是鑽心的生疼。
手伸到車門把上,正要拉開車門,身邊的男人卻即刻坐了起來。
下一刻,她肩膀狠狠被他按住,身體被他用力扳了過去。
他通紅著雙眼,不容抗拒地壓上了她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