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聲音含著些惶恐,繼續傳來“那畢竟是更改過的視頻,做得再好,真要送去給專業人員鑒定,隻怕也還是會瞞不住。”
後麵聲音寒涼不耐“沒出息,那個女人就讓他這樣癡迷?”
前麵司機到底是噤了聲,這個問題,他還真回答不了。
傅遠山沉鬱目光看向窗外,極少有地生出了些不安,良久沉默,終究是撥通了言慕的電話。
電話那端,言慕剛回銘苑吃過晚飯回房。
傅宸不知道是吃過了還是心情不好,直接進了浴室洗澡。
剛坐下,她看向手機上顯示著的來電人名,心驀然“咯噔”了一下。
不過是跟他一起回來,這麼快,就被發現了嗎?
浴室裡的流水聲仍是響起,她還是起身,換了間臥室反鎖了房門,才按了接聽。
那邊,傅遠山開門見山聲音沉冷“傅宸已經將那晚監控視頻送去鑒定了。
查出真相也就這一兩天的事,做點什麼轉移掉他的注意力。”
言慕麵色一時微沉,俄而卻又無意識地微微揚了唇角。
紙終究是包不住火了吧,如果傅宸一定要也一定會知道真相,那又何必再去多費力氣呢?
既然如此,就不如乾脆賭一把,賭傅宸也能護住她的弟弟。
她太累了,就當是給自己留在他身邊找個借口。
她含著不能說的心思,不動聲色簡單回應“我知道了,我會想辦法。”
那邊卻顯然不再那樣信她了,今天在銘苑外,傅遠山是親眼看到了她和傅宸親近。
她如今所謂的“想辦法”,分明就是一句口是心非的拖延推脫之詞。
男人聲音冷淡未起波瀾,寥寥數語。
卻顯然是將她剛幻想出的一絲奢望,立刻徹底粉碎,再一次將她拉回了現實,拉進了地獄。
“言慕啊,不要妄想萬一事情瞞不住了,我兒子也可以維護你弟弟。
他縱是有辦法堵住盛家人的嘴,我手裡可還有酒店那晚你弟弟殺人的監控視頻,就憑這些,我一個人就可以將你弟弟送進去。”
腦子裡有“嗡嗡嗡”的聲音,她有些不敢相信她聽到的話。
一時竟連應該隱藏住自己的那些奢望都忘了,無意識惶恐開了口“您不會那樣做,傅宸會恨您的。”
那邊的聲音變得讓她分外陌生“誰告訴你的,我需要親自去做?”
“我……我錄音了,我給傅宸聽。”她握著手機的手開始劇烈發抖。
因為這句公然和傅遠山對抗的話,讓她此刻已是麵色死白。
那個人手裡,握著可以輕易毀了她弟弟一生的把柄,而她此刻,竟然在開口激怒他,威脅他。
她想,她此刻一定是瘋了。
傳過來的聲音已是極儘寒涼“我肯定,你沒有錄音。”
她整個人已經是恍惚遲鈍,呆呆地看向手機屏幕,是啊,她剛剛,根本就沒有想到要錄音。
在生出了那個賭一把的想法之前,她滿腦子想的都是不要讓任何人聽到這場通話。
她現在在妄想跟傅遠山對抗,準確的說,是已經出言激怒了他,可她此刻,手裡並未握有他半點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