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青山那事情早就過了,他現在這話是什麼意思,威脅自己?
那樣威嚴的麵孔驟然一變。
到底是走廊裡偶爾還有走動的人,雖然並沒有靠近這邊,但傅遠山聲音還是沉了幾分,怒然低吼道“清不清楚自己在說什麼!
那是你親叔叔,他已經坐牢了,是還想要怎樣?”
“坐牢?”傅宸麵上布滿寒意,聲音漠然決絕。
“十幾年而已,算什麼?竊取商業機密,私吞企業資產,加上殺人未遂。
我的律師團隊縱使不能將他即刻送上斷頭台,也定可以讓他在裡麵安度晚年坐吃等死。”
傅遠山蒼老的麵色茫然有些發白,支撐著拐杖發出一陣劇烈的咳嗽聲。
這個混賬,他是想逼死他親叔叔。
拐杖一下下敲擊著地麵,那張蒼嚴的麵孔此刻怒到了極點“你……你!逆子,逆子!骨肉至親你也下得去手!”
候在不遠處的保鏢到底是看情況不對,趕緊想過來攙扶傅遠山,下一刻,即被傅遠山厲目逼退。
點到為止,眼下的情況,傅宸自也不會再多說,低沉留下最後一句話。
“當然下得去手,父親最清楚,您教出來的兒子從不仁慈,更不會是什麼好人。
這是最後一次提醒,我的人要緊,請您不要去動。相安無事,對大家都好。”
“逆子!這個逆子!”傅遠山拐杖重重擊地,怒火如潮,目眥欲裂。
傅宸眸光清冷掃過不遠處的保鏢,示意他過來攙扶,聲音緩和了幾分“父親老了,多修養身體,不要再為一些不必要的事情勞神。”
轉身,未再遲疑,大步回了病房。
房內,言慕仍在沉睡,麵色較之之前,到底還算是有了些血色。
言宇和簡佩玉探望過,也算是放下心來,加之簡佩玉還有工作,也就不再多待,先離開了。
傅宸起身將人送出了門,坐回了床邊,重新將那隻細嫩略顯蒼白的手捂進了手心裡。
他從前一直是生性涼薄慣了的人,從來隻有事業,隻有利益。
而自從有了她,在有了星雲,好像心性在那一朝一夕之間就開始變了。
不想再追逐太多的大起大落,隻希望日子能平淡些,他們的三口之家,能清清靜靜溫馨幸福地過下去。
然而這些與他而言,卻似乎總有些奢望。
俯身,他將頭緩緩貼近了她的額角,那個吻極輕柔地落了下去。
什麼都會過去,他絕不會容許她自作主張離開他,絕不可能。
床上的人迷迷糊糊感覺到臉上有些發癢的觸感,下意識想伸手去掃一下,皺了眉頭。
手一用力,卻被握住了,抽不出來。
恍惚間心生了些不滿,意識也緩慢恢複了些,有些費力地翻了個身。
眼睛一點點睜開,那張極熟悉好看的臉,就在眼前一點點清晰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