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禁不住側目,往窗邊多看了一眼。
真的,像極了一個縮小版的傅宸,這些年,他縱是忘了她,也一定是愛極了這個孩子。
看得出來,這孩子被他帶得很好。
她收回了視線,進了浴室。
再出來時,沙發上的小孩已經睡著了,縮在沙發上,眉目仍是微微皺著。
言慕下意識放輕了動作,走到沙發邊,收拾了沙發上散落的報紙,然後小心抱起了沙發上的小孩。
呼吸好像就是那一瞬間狠狠停滯了一下,似乎那個被她摟在繈褓裡的寶寶,還是昨日的事,轉眼間,已是一個如此沉甸甸的小孩了。
五年了,他是真的長大了啊,最不應該在他幼年裡缺席的媽媽,卻丟下了他五年。
她將他小心地抱到了床上放下,拉過一旁的被子替他蓋上,那雙小手卻抱住了她的手臂,抱得很緊。
她記得,剛剛進彆墅時,星雲就是這樣一直抱著傅宸的手臂,想來,該是習慣了這樣。
怕吵醒他,言慕任由他抱著,小心躺到了他的身邊。
夜深了,她卻絲毫沒有睡意,不僅僅是因為今晚的這些事情。
這些年來,她每晚都是如此,總是很難入睡,幾乎每夜都要依賴藥物。
勉強睡著了,也常是常是半夢半醒,或是被夢靨纏身,醒來了,滿頭滿身的冷汗。
這樣硬熬了近一個小時,星雲一直抱著她的手臂,她也不敢多動。
一直到整個身體都有些發麻,確定身邊小孩已經熟睡了,她才小心翼翼拿開了那隻小手,輕聲下床,從包裡翻出藥。
沒有水,就乾咽了一顆,這才回到了床上睡下。
許是藥效來得快,也或許是身邊躺著的這個小孩,睡意總算是有了些,意識陷入迷糊。
臥室裡安靜溫馨,而此刻的彆墅外,一輛黑色轎車已經停了好幾個小時。
車內的男人看了眼時間,然後撥通了電話,作出彙報。
“少爺,言小姐還沒出來,要繼續等著嗎?”
電話那邊,正是笙歌綿綿熱鬨非凡。
靳衡姿態慵懶地倚靠在包廂裡的沙發上,眸眼微眯抬腕看了下時間,已經過了深夜十點了。
他聲音裡含著些暢快“不用了,回吧。”
掛斷電話,他顯然心情不錯,端起酒杯一飲而儘。
然後將酒杯拍在了茶幾上,含著些醉意揚高了聲音“算他還是個男人!”
一旁鬼哭狼嚎般正飆歌的蕭成業,頃刻丟下話筒頗為激動地湊了過來一臉的八卦。“還真成了?
我看傅爺那模樣,可不像是喝醉了啊。”
靳衡拖長了聲音,一句話說得意味深長“酒不醉人,人自醉啊。”
蕭成業一頭霧水,所以,這是成了的意思?
從來對美色無感的禁欲係傅爺,居然還真被這靳總的妹妹給搞定了?
都傳“南是靳氏天下,北是傅氏天下”,這兩家要聯了姻,豈不是真的天下一家人了。
蕭成業顯然來了極大的興致,連連逼問。
靳衡卻不再多說,酒杯舉向蕭成業“來蕭少,再敬你一杯,你功不可沒啊。
今晚這裡,蕭少隨意消費,我請。”
蕭成業大手一拍,打趣出聲“那我可不客氣了啊,姑娘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