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文輕輕推了一下她的頭,笑著說“誰讓你的牙齒不爭氣,等你沒有蟲牙了,再來跟我發牢騷。”
走過一排糖果區,早早在易揚的配合下,還是悄悄拿了一包水果糖,偷偷放到了車子裡。結賬的時候,看到那一包花花綠綠的糖果,看著竊笑的一大一小,希文無奈地直搖頭。
易揚開車送她們回去,剛上路就問“你們住哪裡?”
“住我爸媽那裡,你去過,應該知道地址。”希文給早早剝了一顆糖,遞進她的嘴裡,一邊回答易揚。
易揚問“怎麼?方青墨又不在家?”
希文似真似假地答“他出差了,他的分公司開在了上海,要常常過去。所以大半的時間都在上海,很少回蒲城。”
“你不擔心他?上海的誘惑不是更多嗎?像他那樣的男人,又容易吸引女人。”
“他和以前不一樣,沉穩了許多,不會亂來的。”
“看來是我多心了,原來你竟這樣相信他。”
其實倒也不是希文相信方青墨,他這幾年確實沒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傳出來,一直規規矩矩、勤勤懇懇地工作。否則也不會將業務擴大到了上海,忙得幾乎見不著他的麵。
方青墨的媽媽還曾經給她打電話,問他們之間還有沒有可能。言語之間似乎也不介意她帶著孩子,當媽媽的,總不能看著自己的孩子孤獨半生。隻要方青墨開心,其他的還有什麼好計較的。所以希文相信他身邊沒有旁的女人,要不然他媽媽也不會這麼憂心。隻是她還是讓他媽媽失望了。
路上早早嘰嘰喳喳的,等到了小區裡,她意識到要和易揚分開了,竟又有了幺蛾子。她手腳並用地爬到副駕駛,抱著易揚的腿,竟然梨花帶雨地說“易揚叔叔,你帶我回你家好不好?我不想和你分開,分開了以後就見不到你了。”
希文一臉的黑線,她沉著臉“早早,你過來,我在家虐待你了嗎?竟然給我整這麼一出。”
早早撇撇嘴,委屈地說“媽媽,要不你和早早一起到易揚叔叔家吧。”
“早早,你信不信,我打你屁股啊?”
“媽媽不要,我一直都乖乖的,你就答應我這一次好不好?”
希文長長呼了一口氣,心裡反複告誡自己要冷靜一點,不要生氣,早早還是個孩子。她從車上下來,打開副駕駛的門,伸手就要去抱早早。
沒想到早早哇的一聲,哭得更厲害了。希文徹底黑了臉,沉聲說“早早,你要是想和易揚叔叔回家,以後就彆要媽媽了。我給你五秒鐘的時間考慮,你好好想一想,到底還要不要媽媽了?”
易揚在旁邊打圓場“她是小孩子,你好好跟她說。”
希文不理會他,嘴裡開始慢慢查數字。早早看希文一臉的無動於衷,終於沒辦法,向易揚揮揮手就下了車。
易揚也跟著下車,從後備箱裡拎出購物袋,猶豫著說“需要我幫忙送上去嗎?”
希文從他手裡接過來袋子,淡淡地說“不用了,謝謝你,今天麻煩你了。累了一天了,你早點回去休息吧。”說完又看著早早,“早早,跟叔叔說再見。”、
早早低垂著頭,依依不舍地跟易揚說了聲拜拜,就乖乖跟希文上樓了。
易揚看著她們進了樓裡,倚在車上停了一會兒,才開車離去。
希文到了家裡,陳素珍一眼就看見早早哭得紅通通的眼睛,她急忙抱著早早,心疼地問“哎喲,我的小可憐,怎麼哭成這樣了,是不是媽媽罵你了?”
早早繃著嘴,哼哼唧唧地嗯了一聲。然後似乎覺得有人給她撐腰,又開始啪啪掉起了眼淚。陳素珍一看,更加的心疼,寶貝心肝地哄著,一邊給她擦眼淚,一邊問“到底做錯什麼事了,你給外婆說說。”
希文將袋子放到客廳,轉身就說道“韓早早,你把眼淚憋回去。我告訴你,有話就好好說,彆動不動就掉眼淚。你是不是以為你哭一哭,媽媽就會對你妥協。你要是有事好好和我商量,我興許還能答應你,但是眼淚絕對不能解決問題。你聽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哎呀,你和小孩子計較什麼?她才多大,掉眼淚怎麼了?小孩子不都這樣嗎?你乾嘛要對她這麼嚴厲?”陳素珍一邊教育希文,一邊哄早早“乖寶貝,不哭啊,外婆幫你教訓媽媽。”
就算外婆站在她這一邊,早早也是不敢再哭鬨了。她本來就是演戲,沒想到媽媽竟然一眼就拆穿。現在媽媽明顯生氣了,她要是還不收了眼淚,後果恐怕會很嚴重。
她衝希文點點頭,可憐巴巴地窩在外婆的懷裡,時不時偷偷看看希文的臉色。見希文臉上的表情慢慢好了一點,她才從外婆懷裡下來,走到希文身邊,拉拉希文的衣服,小聲說“媽媽,我錯了。”
希文也軟了態度,抱了抱她“以後不能再這樣了知道嗎?”
早早笑著點點頭“那媽媽,早早可以再吃一顆糖嗎?”
真是吃貨一個,記吃不記打。她無奈,隻好說“好,但是今天最後一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