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太子妃!
陸涼川聽他越說越離譜,一個利眼掃過來,裴佑年嚇了一跳,趕忙捂住自己的嘴,噤了聲。
轉移話題“嘿嘿,這不是看京城最近事情太多,各方人物都行動起來,怕你勞心勞力,夜不能寐,開個玩笑調節一下氣氛嘛。
誰讓我一說你就真的去照鏡子,一副心虛的模樣。”
裴佑年嘀嘀咕咕的控訴著,在離他不遠的椅子上坐下來。
陸涼川把剛剛發生的事情簡明扼要的說了一遍,略過了讓宋弗脫衣裳那一段。
剛剛,在他試探宋弗彆的目的,提到太子和齊王的時候,宋弗明顯的神情有些異樣。
貞潔名聲對於女子何其重要,而宋弗不僅絲毫不在意,而且還沒有半點女子該有的羞澀,也沒有身為豪門權貴身份麵對這種事會有的恥辱。
這隻能說明一點那個原因對宋弗的影響,傷筋動骨。
才能讓她把性命、臉麵、貞潔、名聲都拋諸腦後。
裴佑年聽完,驚得一下從椅子上蹦起來。
目露驚恐地看著陸涼川“你答應了?”
陸涼川的身份,容不得半點泄漏,雖然他們這些年做了許多部署,但是,若和現在的朝廷正麵對上,他們的勝算並不高,唯有智取徐徐圖之才是正解。
但是現在,出來一個對陸涼川知道底細的人,而且身份特殊,他的第一反應是殺人滅口。
但很明顯,陸涼川沒有這麼做。
陸涼川“是。”
裴佑年“你瘋了。
她是太子妃,還是丞相府嫡女,也是護國將軍府的外孫女,她一句話說錯,你就得陷入危難之中。
就算她沒有這些身份,隻是一個普通老百姓,傳出這樣的傳言出去,今後你也不得安生,哪怕能瞞天過海,往後要再想做些什麼,困難度直線提高。這樣的禍患你不鏟除,還要留下來合作,你是嫌命太長了?”
裴佑年要暴走了。
陸涼川“她若有心害我,早便說了,今日她來,你覺得是來送死的嗎?”
裴佑年心頭一驚“你是說她留有後招,逼你就範。”
陸涼川抬眼看他,麵無表情,
“如果是你,你會什麼準備都不做,直接就來談判嗎?還是說留好後手好歹讓對方忌憚,保住一命。”
裴佑年被問得啞口無言,眉頭皺起,很是擔憂。
他頓了頓,問道“她不會是炸你的吧,我們掩蓋得如此嚴實,他怎麼會知道?”
陸涼川搖頭“我試探過了,她是清清楚楚的知道,不僅知道,而且還知道很多。”
裴佑年“那咱們就這麼被她掐住了脖子?”
他們從來到京城,便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哪怕被懷疑身份,也能做到自保。
隻是現在出現了一個明確的隱患,說不擔憂是假的,萬一對方以此相威脅,對他們來說不是好事。
陸涼川起身,雙手負於身後,目光看向窗外
“這一回,我決定賭一把。”
事情到了這裡,彆的路更不好走,索性賭一把,賭宋弗跟他說的是真的。
裴佑年“賭什麼?”
陸涼川“賭我跟她,能夠同仇敵愾。”
裴佑年臉色凝重“我還是覺得太冒險了。”
陸涼川“那你有彆的更好的方法?”
裴佑年搖頭,無奈的歎了一口氣“眼下京城正亂著,又來這麼一出,麻煩更大了。”
陸涼川“不一定是麻煩,也有可能是出路。”
裴佑年皺眉,不可置信地看了陸涼川一眼“你也太相信她了。”
陸涼川拿出那兩封信,丟給裴佑年。
裴佑年看完,臉上的紋路皺成了菊花。
“這話能信嗎?
字倒是寫得不錯,說的話怎麼就這麼不招人待見呢。
說咱們白玉堂近期從海邊進的那批琉璃飾品不要賣。
這不是鬨嗎?她不知道這種飾品多受歡迎嗎,看起來和琉璃水晶一模一樣,在陽光底下流光溢彩,價格卻隻要琉璃水晶的三十分之一。
我才采了一大批貨回來,準備加十倍賣出去,要大賺一筆的。現在擺在白玉堂那幾支樣品都有不少人想要的,她說不賣就不賣?笑話。
你不知道,我就算加十倍價格,也供不應求,一本萬利,不賺是傻瓜。”
裴佑年看到這裡,對宋弗是一臉的不待見。
比起裴佑年的激動,陸涼川平靜許多“你再看後麵。”
裴佑年繼續往下看
“這種琉璃製品是用海邊山上一種到處可見的棄芸草為主,來淘洗黑海灣的石頭而成,才有的豔麗色澤。
色澤的保質期,最多兩個月,便會和初買時的樣子大相徑庭。
從南邊海域到京城路上,差不多就要大半個月,等到了客人手中,一個月都不用就要露餡。”
裴佑年“說的和真的一樣。這有什麼,衣裳穿久了也會舊會破,難不成不買衣裳了?花瓶還會摔碎呢,難不成彆買了?”
陸涼川沒說話,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裴佑年撇撇嘴,繼續往下看。
他本來想隨便看看就算了,但是當看到某一段的時候,一個激靈嚇了一跳
“什麼,做首飾的石頭有毒?淘洗石頭的棄芸草也有毒?這……”
若是東西不好看,成色不好,易破易碎易變色都好說,但是賣的東西有毒,這個事情就大了。
往小了說是以次充好,往大了說就是投毒,無論引起巨大的影響還是吃官司下獄,對他們來說,都不是好事。
裴佑年咽了一口唾沫
“這……不會是真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