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太子妃!
四月初一。
才天亮,李元晉就在太極殿門口等著了。
太極殿是皇帝寢宮。
原來都是宿在禦書房的,自從迷上了修道,更多時候都是待在太極殿中。
等皇帝起來,聽說李元晉候在門口,讓內侍把人傳了進來。
李元晉一身月白錦衣,一進門便跪下行了大禮
“父皇,兒臣今日便要前往封地,特地來拜彆父皇。”
說著,又重重的磕了個頭。
他臉上表情悲傷,一邊說一邊還落了淚,看起來很是不舍的樣子。
皇帝見狀,心頭也略微有些沉。
李元晉雖不是兒子中最聰慧的,但是卻是待在他身邊最久的皇子,感情也最為深厚。
這個兒子向來單純,性情真實,一想到他要遠去封地,心裡也不是很好受。
皇帝出聲,安慰囑咐了他幾句,說話的時候語氣也帶著一絲不舍。
李元晉一一應下。
正當皇帝準備開口讓他去馨貴妃那裡拜彆,門外便傳來了稟報的聲音
“皇上,貴妃娘娘來了。”
“母妃來了。”
皇帝看了一眼李元晉,自然知道馨貴妃是為了自家兒子而來。
眼下人都要走了,在這裡見就在這裡見吧,“讓貴妃進來。”
“是,皇上。”隨著內侍打開門,馨貴妃從門口進來。
自從盛家出事,皇帝便沒見過馨貴妃,
從馨貴妃一進門,他就發現馨貴妃瘦了不少,整個人看起來都有些羸弱,臉色蒼白麵色悲痛,頗有些弱柳扶風之感。
看起來似乎是病了。
皇帝微微皺眉。
馨貴妃緩緩跪下,規規矩矩的對著皇帝行禮
“臣妾見過皇上。”
皇帝揮了揮手“起來吧,朕正準備讓晉兒去向你拜彆,你就來了。也罷,就在這裡見,也免得多跑一趟長春宮。”
馨貴妃一聽到拜彆兩個字,眼淚一下便落了下來。
“是。”
她目光看向李元晉“皇兒,山高路遠,以後再見,不知道是何時。”
馨貴妃一邊說,淚水一邊流。
她語氣清晰,眉頭微皺,竟顯得落淚也有十分的美感。
皇帝皺眉“也不是多遠,逢年時食,回京總會見到。”
“是。”
聽聞此言,馨貴妃忍住淚,李元晉也安慰她
“母妃莫傷心,可千萬顧及著些身子,等年節時,兒臣定當回來拜見父皇和母妃。
這一回,兒臣確實是做錯了事,知錯受罰。若不然,父皇如何向朝臣交代。
兒臣認罰,母妃切莫如此,讓父皇難做。”
皇帝麵色不悅“朕何須向他們交代。”
李元晉趕忙磕頭,麵露悲傷“是,父皇說得是,兒臣說錯了話。
兒臣就是臨到離彆,一想到今後要和父皇母妃分開,便心中難過。
兒臣從未出過遠門,之前生長在父皇母後的羽翼下,不知輕重,被人利用做錯了事。
往後兒臣必定謹言慎行,絕對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
但是兒臣確實有些害怕,等到了封地,兒臣做了錯事,沒有父皇母妃護著,怕是自己死了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兒臣得罪了人,在京城他們還顧忌一二,若出了京城,怕是難說……”
說到這裡,皇帝神情有些不好。
那些朝臣們,他不覺得會做什麼。
不過是彈劾幾句,最多上上折子,但是他另外的兒子可就不好說了。
他允許底下的人爭鬥,為了磨練儲君,但是也不想見著兒孫自相殘殺,李元晉說的這些話,倒有一句說對了。
說他離開京城,那些對他有殺意的人,必定不會放過機會。
他的兒子,他罰歸罰,卻沒有真的想讓他死,皇帝臉上露出怒意。
李元晉一臉的懺悔和害怕,一旁的馨貴妃泣不成聲,卻哭得極美。
等最後李元晉說完,準備拜彆的時候,皇帝眼中露出了不舍的情緒。
而一旁的馨貴妃更是悲傷過度,在李元晉跪在麵前的時候,再忍不住,直接吐了一口血,暈了過去。
“母妃,母妃,你怎麼了?”李元晉驚慌失措,看向皇帝,皇帝立馬讓人去請了太醫。
太醫很快過來,說馨貴妃這是憂慮過度,怕是有性命之憂。
李元晉聞言,當即對著皇帝跪下
“父皇,求父皇寬限些時日,讓兒臣多留幾日,服侍母妃度過危險。
兒臣這般離開,實在是心難安。如果朝臣不好交代,兒臣自去金鑾殿負荊請罪,還請父皇成全。”
李元晉言辭懇切。
皇帝看了看他,又看了一眼昏迷著的馨貴妃。
“罷了,孝字最大,你先服侍你母妃吧。朕讓你留下來,朝臣不敢多話。”
李元晉一聽,一下紅了眼眶,跪下對皇帝行了大禮“兒臣多謝父皇隆恩。”
宮中的消息,很快傳到了齊王府。
李元齊聽到了這個消息,狠狠的一掌拍向桌子。
“本王就知道,他不會老老實實的去封地,原來是在這憋著招。馨貴妃一病,我們想拆招都沒辦法。”
幕僚開口“王爺莫急,晉王應該已經窮徒末路了,才想到這種辦法。
馨貴妃不可能一直病著,十日半個月,了不起一個月,怎麼都該好了。
到那時,晉王還是得走,不過是晚了些時日。”
李元齊冷哼一聲。
他知道李元晉確實不會那麼容易就離開,眼下也不過是多了幾日,隻不過,一想到李元晉還在京城,他便心裡覺得堵得慌。
這根刺在他心裡紮了這麼久,一定要徹底拔除才算真正的勝利。
李元晉不死,他心難安。
“讓太醫好好的給貴妃娘娘治病。”
“是。”
這件事多說無益,隻能盯著,見招拆招。
李元齊看向負責生意的幕僚
“之前商量的,今日可有安排下去?”
幕僚起身回答
“是王爺,我們的人已經快馬加鞭去了南邊海岸,還有在其他州城也已經分派的人下去,很快就會有結果。”
李元齊皺眉
“很快是多長時間,本王要一個具體的數字,而不是一個大概的輪廓。”
幕僚見著李元晉生氣,有些戰戰兢兢
“回王爺的話,快馬加鞭到南邊海岸大約有個六七日,我們的人帶著十足的誠意去跟對方談,應該很容易就能談下來。
等再回來,約莫是月中的時候。
其他的州郡,我們不過是定個位置好的鋪子,找些夥計,等貨源談下來直接上貨就是。
其他的經商手續,有王府的印章,我們的人去辦很容易就能辦下來。有結果約莫也是月中。
我們先去談,把一應都準備好,最早月底便可以上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