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太子妃!
蔣氏嚇壞了,她後退了幾步,撞到了後麵的桌子,趕忙扶住,不讓桌子發出聲響。
她看著眼前這一幕,看著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的秦司弦,腦子裡嗡嗡作響。
她是來求秦司弦幫忙救她的,沒有想過要殺了秦司弦。
隻是秦司弦不救她,而且她看見秦司弦過得這麼好,她嫉妒,眼紅了,她看不得秦司弦過得這麼好,而她自己卻過得豬狗不如。
秦司弦見死不救,她怎麼能忍。
她看著秦司弦,顫顫巍巍的伸出食指,又去探了探秦司弦的鼻息,等確認秦司弦真的沒氣了,終於反應過來,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腦子裡一片空白。
她驚慌失措,眼睛四處亂飄。
她殺了人,第一反應就是要逃。
她哆哆嗦嗦的站起來,悄悄走到門邊往門外頭看。
剛剛秦司弦為了不讓人發現她,把人都支走了。
正好方便她可以逃走,真是天助我也。
她往後看了一眼,看到秦司弦頭上插著的發簪,她現在需要錢,想要在教坊司活下來,錢越多越好。
但是秦司弦頭上的東西,會不會被發現是證明身份的。
她躊躇著,不敢伸手拿。
就在這時候,從秦司弦的袖袋裡,掉出一包東西。
“啪,”的一聲,在寂靜的夜裡顯得無比突兀,蔣氏嚇得心都快跳出來。
她驚恐的捂住自己的嘴,見秦司弦真的一動不動,這才撿起地上的東西。
滿滿一包,她打開一看,裡麵全部都是銀子,還有兩樣貼身可藏的金簪。
蔣氏眼睛發亮,那麼多銀子,足夠她在教坊司換個輕鬆的活計。
她看了看秦司弦,知道這應該是秦司弦為了打發她,想要給她的東西。
當即二話不說,把這些東西塞進了懷裡,悄悄走到門邊,打開了門,左右張望著跑了出去。
一路上都沒有人。
她這個院子離開側門不遠,她多跑了幾步就到了門邊。
等出了秦家的側門,她才狠狠的喘了一口氣。
等緩和了一口氣,她飛快的走到前麵街上,用銀子坐了一輛車,回到了教坊司前的一條街。
回來的時候,沒有去時那麼順利。
外頭迎客的小廝,和安排馬車的馬夫都看見了她。
還被管教嬤嬤撞了個正著。
若不是外頭都是客人,管教嬤嬤的鞭子便打了上來。
這個時候見蔣氏從外麵進來,惡狠狠的低聲道
“要死啊,好好的你跑出去做什麼,可是要逃走?若被發現便是淩遲的死罪。”
蔣氏被這話嚇得一哆嗦。
她一邊擦額頭的汗,一邊笑著賠罪
“嬤嬤,是我幫客人出去買東西,卻沒有買到。”
她一邊說一邊遞了一大塊銀子給管教嬤嬤。
管教嬤嬤看著手上的銀子,麵露詫異。
蔣氏明白過來嚇了一跳。
她隻想著多給些錢,讓自己蒙混過關,卻沒有想到自己不可能有這麼多錢,趕忙解釋“是裡頭的客人給的。”
管教嬤嬤哼了一聲,掂了掂手中的銀子揣入懷中。
帶著侮辱的眼光,把蔣氏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口中不屑的說道“想不到還有人好你這樣的半老徐娘。”
教坊司也有人給些跑腿費,但絕對不可能給這麼多。
那眼神明顯的就是在說蔣氏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蔣氏麵色一白,感覺到侮辱,卻一句話也不敢說,訕訕著低下頭,應了兩聲,而後回了教坊司。
次日一早。
秦府。
老夫人叫來了所有的下人,隔著屏風,把下人們都辭退了。
各自還了賣身契,又給了一大包的銀子,眾人不解其意。
屏風後的老夫人似乎生了風寒,聲音有些沙啞,和平日裡說話的聲音,有些不同,但這個時候大家並沒有想太多,隻沉浸在自己要離開的悲傷裡。
他們從將軍府跟到了這裡,都是忠心耿耿之人。
屏風後的老夫人隻說了一句
“等秦家回來,重現將軍府的門楣,你們可再回來,如今便散去吧。”
老夫人如此說,大家哭著落淚,隻得答應。
大家各自退下,有些想要去給主子彆過的,都被老夫人攔下了,說不許去。
大家雖然錯愕,但是也沒有說太多,直接拿了錢便離開了。
一個時辰後,溫氏扶著老夫人,秦司弦和秦司瑤一左一右的跟著,上了後院的馬車。
四人換上了樸素的裝扮,扮成了來京城探親的家眷。
由北城門出了京城。
一刻鐘後,年幼的秦雪從南城門由秦嬤嬤抱著,一路出來。
兩方相會,分了兩輛馬車,一起往南而去。
與此同時,將軍府的後院井水裡,被丟進了五具屍體。
太子府,棲風院。
流蘇把秦家的事情,都稟報一遍。
“娘娘,差了一日,會不會出問題?”
宋弗“不會,都解決了。
“傳消息給舅舅他們,就說祖母舅母,她們都已經安全離開京城,讓他們不用擔心。”
原本,宋弗琢磨著,要不要直接一把火燒了秦府,後來一想,還是不妥。
火災裡雖然可以讓另一個人麵目全非,很好的毀屍滅跡,偷梁換柱,但是動靜鬨得太大了一些。
就算皇帝現在不懷疑,等到時候邊境的事情出現,他也一定會多長一個心眼。
但是現在,秦家的人悄悄離開,又有了替罪羔羊。為了鉗製住秦家,讓秦家聽話,皇帝大概率會把這件事瞞下來,這是宋弗送給皇帝的借口。
他隻有對秦家心懷愧疚,而又沒有真實的把柄在手中,隻有一個假的,才能混淆視聽,真正的信任秦家。
“這件事收個尾,把所有痕跡都掃乾淨,這件事便過去了。”
“是。”
“晉王府可收到了邊境軍師已死的消息?”
流蘇“今日已經收到了。”
宋弗“很好,這兩日便看他們鬥吧,我也休息兩日。”
“是。”
晉王府。
李元晉收到了邊境的消息,大喝一聲
“豈有此理。”
而後把手中的信往桌子上一拍,從椅子上站起來麵,一臉怒意。
底下幕僚道“王爺,一定是吳勇覺得軍師和謝將軍搶了他的功,才殺了軍師。”
“這吳勇膽子也太大了,居然就這麼做了這種事。”
“王爺,我們不能善罷甘休。吳勇今日能殺軍師,明示就能動我們在邊境的所有人。
“到時候西北邊境他一家獨大,以後有什麼功績都是齊王的,這對我們來說大不利好。”
“王爺,屬下也如此以為,齊王如此,實在是欺人太甚。”
李元晉麵色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