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查到了有目擊證人,在這個人的住處發現了太子府的東西,之後有人指證,是因為太子妃指使府中下人,做了謀害丞相的事。
“微臣立刻往細處查,發現了一些不對勁的地方,這才一層一層,把丞相府的表小姐查了出來。
“這丞相府的表小姐,承認了自己陷害太子妃的事實,但卻不承認自己殺害了丞相。
“但是,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了這位表小姐。”
皇帝看著王槳“什麼證據?”
王槳“毒的來源,以及動手的時機。
“這位表小姐,住在丞相府,有足夠的能力做到這件事,而且在表小姐的院子裡,發現了殘留的引導毒物的香粉,她的丫鬟行跡也非常可疑,還有她陷害太子妃的行徑,都不正常。
“根據現在的證據,微臣猜測
“動手的應該就是這位表小姐無疑,隻不過這位表小姐也是被人利用了而已。
“她可能並不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最後會是什麼結果,但是她做的這件事情,卻導致了丞相的死。”
皇帝“這個說法,倒是可信,那麼,背後的人又是誰?”
王槳低著頭,有些瑟瑟發抖。
“皇上,丞相府發生的事情,和晉王事件高度相似,雖然不能表明兩件事是同一個人所做,但是這其中定然有千絲萬縷的聯係,微臣會把晉王的事再查一查,看看其中可有什麼關聯。”
說到這裡,皇帝沒說話,一臉的沉思。
如果背後的人想要達到的是這個目的……
想要重新徹查晉王的案子,所以才有了眼前這件事……
那這件事,很大可能,就是馨貴妃做的。
而且極有可能,丞相是李元齊的人,如此一箭雙雕。
既能夠讓晉王的案子重新出來,又能夠斷了李元齊一條臂膀。
如此一看,馨貴妃有動機,有能力。
就利用丞相府表小姐的手做這一出,完全說得過去。
不出意外的話,隻要王槳再往後查,晉王的案子一定會被推翻。
而且證據一定指向李元齊。
……
皇帝看向王槳“晉王的事,不宜多生事端。
“丞相的事,不要牽扯到晉王的事,越查越亂,無辜的人卻要遭殃。
“就按現在的線索往後查,不可牽扯無辜的人。
“你可明白。”
王槳聽著皇帝這語帶提醒的話,擦了擦額頭的汗,開口道
“是皇上,微臣明白。”
太子府,棲風院。
流蘇過來“娘娘,王槳出宮了,傳了消息過來,和娘娘猜測的一樣,皇帝不讓往晉王處查,就按照現在查到的往後推。”
宋弗“嗯,那後麵就按照我們原本說的往後安排。
“晉王的案子便還是由前麵那個李元齊準備好的歌姬情夫抵罪,後麵這件事,再把它做成是蠻夷的手筆。”
流蘇“娘娘,如此會不會太牽強?”
宋弗“沒關係,信的人信就可以了。”
一個借口和理由的成立,並非大家相不相信,而是,它能不能被相信,有沒有必要被相信。
流蘇似懂非懂,點點頭
“是,奴婢這就去安排。”
“如此一來,戚蘭歌不死也得脫層皮,娘娘可要見一見她?”
宋弗“不必,浪費時間。”
戚蘭歌翻不出浪花來了。
想入齊王府,她不會給戚蘭歌機會。
前世,戚蘭歌踩著她做了齊王妃,宋立衡給戚蘭歌鋪了一條康莊大道,風光無限。
這一世,該她踩回去了。
流蘇“是。”
事情很快真相大白,京兆尹發了告示給了大家交代。
原來晉王出事,是因為歌女的相好心中妒忌怒火中燒,安排了這一出。
而蠻夷探子,卻是借著這一股東風想要除去大魏的丞相,借助了丞相府表小姐的手,把這件事給做成了。
因為丞相府這件事是早有預備,所以蠻夷的人在獄中,但外麵的人也會完成。
事情真相大白,京兆尹把事情上報三司,很快得了批示。
京兆尹直接判案歌姬的相好,策劃了晉王的死,是死罪。
那幾個蠻夷探子,自然也沒有活路。
還有丞相府的表小姐,雖然沒有殺丞相的動機,但被人利用愚蠢至極,直接導致了丞相的死亡,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臉上刺“罪”字,送回戚府,念經頌佛為自己贖罪,永世不得出門。
消息傳到丞相府的時候,戚蘭歌大驚失色。
原本她的陰謀被爆出來,她便覺得不可置信。
明明自己做得這麼隱秘,這些官差就像是後腦勺長了眼睛一樣,一點一點都給她找了出來,她無從辯駁隻能承認。
承認之後,京兆尹的人沒有讓她下獄,她以為很快就會沒事。
她隻說自己嫉妒太子妃做了錯事就好,其它的和她沒有關係。
無論如何自己是丞相府的表親,不看僧麵看佛麵,都不會有太重的懲罰。
她忐忑的等著最終的審判,在聽到判決下來的時候,整個人如遭雷擊。
她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她無法接受,她隻是想給宋弗潑臟水,怎麼丞相的死,也落到了她的身上。
她明明什麼都沒有做,怎麼就讓自己到了萬劫不複的地步。
來傳話的人,拿著判決,身後還有行刑的嬤嬤,要給她的臉上刻上“罪”字。
戚蘭歌要瘋了。
這個字一旦刻上去,彆說嫁入齊王府,一般的人家她都嫁不出去。
她這一輩子就毀了。
不行不行,不可以……
哪怕不能入齊王府,她也絕對不能如此就毀了。
“不要不要,我要見皇上,我要見齊王,我要見太子妃,對對對,我要見宋弗,讓宋弗來,我要見她……”
戚蘭歌驚恐萬狀,就要往外頭衝去。
這些嬤嬤沒有人理她,搬來了炭盆燒紅了炭,鐵烙放在上麵。
戚蘭歌大驚失色,看著燒紅的鐵烙,火苗旺旺的往上竄,整個人已經驚恐到瞳孔瞪大,話都說不齊全。
口中一直叫著我要見太子妃。
嬤嬤們沒有理她,有人過來鉗製住她的手腳,緊接著,屋子裡響起一道震耳欲聾的痛呼聲,一盞茶後,她整個人被丟上了馬車,送回了戚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