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太子妃!
次日,天空下起淅瀝瀝的小雨。
夏日清晨的雨,吹走燥熱,涼涼的。
讓人心情也舒爽了幾分。
卯時末,陸涼川醒了。
他起身,看了一眼窗外,又看了看還睡著的宋弗,臉上不自覺露出笑意。
看了好一會兒,低頭在她額前印下一吻,然後輕輕起身,從床上起來。
外間,下人們已經準備好了洗漱的溫水。
陸涼川洗漱完畢,換了衣裳,出了門。
外頭,小雨淅淅瀝瀝,他囑咐了流蘇和夏鳶幾句,往苗老的院中而去。
今日,還要紮針。
此時,苗老住處,楚羨和裴佑年都在。
正廳桌上,擺了滿滿一桌子的早膳。
苗老左手玉米,右手包子,吃得津津有味。
見著陸涼川來,微微抬眼對他招了招手
“今日先用早膳,用完早膳再紮針。”
陸涼川嗯了一聲,然後坐下。
一旁,楚羨和裴佑年相視一眼。
裴佑年坐下來,給陸涼川舀了一碗粥。
“大哥,你喝粥。”
楚羨從對麵夾了一根玉米,
“殿下嘗嘗,這是安城的玉米,又糯又甜。”
陸涼川嗯了一聲,夾了一塊青菜吃。
苗老一邊吃一邊睨了陸涼川好幾眼。
“看起來氣色不錯,挺好挺好。”
“還行。”
陸涼川應了一聲,十分自然雅致的開始用早膳。
一旁,楚羨和裴佑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想說什麼,相互看了看,還是低下頭來,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見裴佑年如此,陸涼川繼續喝粥。
裴佑年眼睛往楚羨眨了好幾下,想要開口說,但最後還是忍住了。
陸涼川看過來
“你倆怎麼不吃,早膳還是要吃的。”
這麼多年,他們都一直在一起。
底下的人麵對陸涼川,心中有君臣之分,但為了被人發現端倪,親近的幾人,平時都還比較隨意,也會經常同桌吃飯。
楚羨一般都會注意著,裴佑年更隨意一些,不過今日卻也有些戰戰兢兢。
陸涼川頭一回見他們如此墨跡。
特彆是裴佑年。
裴佑年平時,在他麵前半點事都藏不住。今日這般,還是頭一回。
“有事就說,發生了什麼?”
聽著這問話,裴佑年和楚羨又相互看了一眼,楚羨低下頭,忍住沒有多話的意思,裴佑年卻是忍不住了,兩手搓了搓,咽了一口唾沫,然後在陸涼川一側坐下,表情驚恐。
“大哥,你不知道……哎……”
“大哥,你知道嗎?……哎,就是……就是那個李元齊……”
裴佑年說著話,磕磕絆絆,有點不知道從何開口,又有點不知道怎麼說才能表達出自己震驚的情緒。
陸涼川聽到重點李元齊三個字,咬了一口餃子
“哦,怎麼?死了嗎?”
昨日,他告訴宋弗,李元齊來了。
他知道宋弗對李元齊有仇,且有大仇,把所有的情況告訴了宋弗,而後,把李元齊交給了宋弗處理,後麵,便沒有再主動過問。
他不過問,主要是為了給宋弗安全感,不讓她覺得,自己做的一切都在被窺探。
等有結果了他知道便知道,但是他不插手處理這件事,是以,除了保證宋弗的安全,以及宋弗要做的事及時推進下去,其它多餘的,他都沒有做。
雖然現在宋弗接受了他,但是,在這些小事上,他會儘可能的顧及著宋弗的感受。
宋弗缺失的安全感和依賴依靠,他都希望自己能給她。
他猜測宋弗不會讓陸涼川好過,想來李元齊定然是受儘了折磨。
整個安城都是他的人,安城外的西南預備營也早已被秦家的人拿下,沒有威脅,李元齊絕對不可能逃得出去。
現在裴佑年這般惶恐的模樣,他猜測怕是死了,而且死狀並不好看。
裴佑年咽了一口唾沫,搖了搖頭。
還不等他說話,陸涼川又開口
“沒死?那跑了?”
問這話的時候,他看向楚羨,表情凝重。
若李元齊跑了,那可是大事。
昨日他做了萬全的準備,但還是怕出意外,特地讓楚羨去盯著李元齊。
楚羨被陸涼川一看,心頭大跳,連忙否認“沒有,沒有跑,怎麼可能跑,我親自盯著的,不可能跑了。”
陸涼川繼續喝了一口粥,點頭嗯了一聲
“沒跑就好。”
裴佑年要說的話衝到了嗓子眼,感覺自己不說出來,今日是過不好了,一把拉住陸涼川的手,開口道
“他沒死,但是這會出氣多進氣少,也差不多要掛了,我看挨不過半個時辰。
“大哥你不知道,昨夜,嫂子吩咐給李元齊下了藥,把他丟到了豬圈裡,又給那一群豬下了藥……
“昨夜真是戰況激烈,大哥,你真的無法想象……”
裴佑年手腳並用,把裡頭的狀況,描述了一遍。
一邊說一邊乾嘔,但越說越興奮。
這種事發生在李元齊身上,他那叫一個高興。
李元齊這些年,沒少給他們製造麻煩,而且有好幾次,差點被發現,李元齊心狠手辣,他們在暗處,被身份掣肘,是吃過虧的。
上一回那個書齋事件,他們的賬房被牽連入獄。若不是太子妃,可能就沒命了。
裴佑年對於李元齊沒有半點好印象,巴不得他越慘越好,隻是一想到,太子妃用了這種手段對付人,就不由的打了個寒顫。
心道以後一定要乖乖聽話,千萬彆惹著自家嫂子,要不然這般手段用在自己身上,他覺得他一定先咬舌自儘。
太慘了……
裴佑年想到這件事,感覺到既爽快又有些害怕。
不過,說起彆人的八卦,還是很津津有味。
一旁,楚羨沒有說話,低頭聽著,表情很不好看,關一想就感覺要起雞皮疙瘩。
太……惡心了……
這件事,他是知道的。
昨夜就是他盯著李元齊,裴佑年去找他沒找到,去了現場這才知道緣由。
但是哪怕他知道情況,這會兒聽裴佑年說起,也覺得心口直犯惡心。
另外一邊,苗老聽著連連擺手。
“唉,彆說了,彆說了,再說,就得白瞎了這一桌好吃的,浪費糧食呢。
“要我說,那種惡人死了就死了。他在的什麼,可是和咱們哪哪都不對付,專門惡心人了。
“要我看來,小丫頭不是壞人,能這麼對付,定然是他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
“那李元齊一看麵相就不是什麼好人,定然是壞到骨子裡了,才有這般下場。”
苗老說著,原本端著粥,想要喝一口,想到剛剛裴佑年說的話,又把粥放了下來,沒頭皺起
“嫌棄,真是影響食欲。”
苗老看像陸涼川“有一說一,這小丫頭,倒真是個狠人。這樣的事,一般人還真做不出來。
“不過也是,她幫你做的那些事,拉攏朝廷的官員,都是雷霆手段,是有手腕的,這樣的人,若生為男兒,定然是一梟雄。
“你以後,可得對小丫頭好些啊,自己走的路,跪著也要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