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的時候,趙佳琪膽再大了一次,要求與皇上單獨聊幾句,要求皇上屏退他人。
皇甫錦濤掃了眼王占林,就見他領著禦書房內的太監以及宮女離開,彼時,屋內就剩下兩人。
“皇上,相公走的時候曾揣測,宮中或者京城之中有宗勝國細作,不然不會連丟失幾城都不知曉,相公走後,臣婦想了幾日,大膽的猜想了一翻,細作很有可能藏在飼養信鴿這些人裡,最起碼也能接觸到這信鴿的人,或者是往上傳遞信鴿消息的人。”
從邊關發出的信鴿定然不會一隻兩隻,就算是前些隻都死了,那後麵的鴿子呢?
總不能派人人一天十二個時辰不眨眼的盯著吧,難道就不會有漏網之魚?
所以,趙佳琪大膽的猜測了一翻,信鴿至少回來過一兩隻,可皇上沒接到信息,那就是有人故意換了,或者隱藏了起來,並沒有往上送信。
她說完,福了福身,就離開了禦書房。
獨留下皇甫錦濤在禦書房內沉思。
第二天,一大早,趙佳琪帶著一千兩的銀票,在蕭策親自帶領下上路。
走的時候,把家裡所有的銀票都留給了娘,隻是告訴她回鎮子上去看看,並未說去找範澤浩。
在大家戀戀不舍的目光下,馬車漸行漸遠。
一路朝北而下,馬車狂奔了幾日,就瞧見路上多了一些流民,稍微打探一下,就知曉是從戰區過來的難民。
大多數都是投靠其他的州府、縣城或是鎮子上的親戚,這是被逼的走投無路了才會如此。
若不然誰會背井離鄉!
為了趕路,當夜錯過了客棧,他們隻能棲身在路邊的土地廟,小小的廟宇,委實住了不少趕路的人。
彆說躺,就是坐,也剛剛夠他們這五個人的。
蕭策拿出布袋裡的乾糧,乾巴巴的一點都沒有食欲,就是連口熱水都沒有。
“夫人,多少吃點,要不然身體扛不住,我這就叫人去稍點熱水來!”
蕭策剛出去,廟裡的人就開始躍躍欲試的想搶她手中的油餅,一個個的眼睛都發著綠光,舔著舌頭,眼神死死的盯著她的手。
“我看你們誰敢動,小心老子手中的刀!”
大內侍衛高聲一喝,當時就鎮住了那些人,各個又蔫吧了起來,蹲在角落裡,戀戀不舍的望著油餅。
“小姐姐,我奶奶餓,能給我奶奶一小塊嗎?求姐姐了,姐姐的大恩大德,君君定會報答。”
趙佳琪順著聲音看過去,見斜對麵一個小姑娘,五六歲的樣子,臉上混著泥,看不出長相,但是瞧著那一雙水靈靈的眼睛,就很招人喜歡。
衣服,鞋子都是泥巴,看不出來原本的顏色,這不由得讓她想起了自己的女兒,不曉得她現在這麼樣了。
起身,走到這對祖孫倆跟前坐下,把一整塊油餅遞給她“喂你奶奶吃吧!”
君君喜笑顏開,搖晃著睡熟中的人,任憑她叫喊,搖晃,那老人就是不醒。
趙佳琪身手朝老太太鼻尖探去,嚇的她立馬縮了回來。
蕭策此時端著一碗水走過來,看到情況,去探了探老人的脖子,最後衝著她搖頭“夫人,這老太太死了多時,身上都涼了。”
趙佳琪看向君君這個小姑娘,見她眼淚劈裡啪啦的掉下來,咬著唇,極力忍著哭聲的樣子,讓她好生的心疼。
“哭吧,哭出來會好些!”趙佳琪攬住了君君,小聲的說著。
“嗚嗚嗚,大姐姐,我沒親人了,再也沒有了,嗚嗚嗚,我該怎麼辦!”
回答她的,是一屋子的沉寂,哭累了,就窩在她的懷裡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