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穿著正式多了,可還是給人一種若有似無的壓迫感。
江曌看警覺的女孩,從恭敬的工作人員那裡拿回邀請函,垂簾瞧了眼海裡,示意的問“需要幫忙嗎?”
正愁要怎麼登船的林妄,鎮定的反問“你願意幫我?”
“人總是習慣幫助自己幫助過的人。”江曌向她伸手。“我相信你的邀請函是真的。”
這麼說,剛才她跟吳言蹊的話,他都聽到了?
林妄審視矜貴清冷,帶著幾分紳士的男人,短暫的猶豫了下,握住他的手。
江曌看手上凝霜的皓腕,想它是適合細如羊脂的玉,還是冰清玉潤的翡翠。
不過就這白皙纖細的手,想必戴什麼都好看。
林妄上次握他手,是情勢所迫,現這麼主動牽一個男人的手,他還遲遲沒反應,頓時緊張的想,該不會是她會錯意了吧?
可能他隻是禮貌的請自己走,不是以他女伴的形式。
這些社交禮儀,真他媽的煩。
林妄冷靜的尷尬的想抽出手來。
江曌在她抬手時,握住柔軟溫熱的小手,帶她上舷梯的時候問“需要幫你拿行禮嗎?”
“不用,謝謝。”
林妄握著他乾燥寬厚的大手,邊走邊用提著箱子的左手提著些裙子,免得上樓梯的時候踩到。
已經這麼尷尬了,不能再出什麼幺蛾子了。
江曌握著她溫度漸升的手,以及她凜然緊崩的臉,放慢了腳步。
林妄則希望快點結束這突如其來的意外,順利登上輪船。
在看似漫長,實則兩分鐘不到的路程下,她終於走完舷梯,來到甲板。
江曌主動鬆開手,體貼的問“還記得房間號嗎?”
林妄自持的點頭。“記得,謝謝。”
她道完謝,望著麵前這個舉止有度,劍眉清冷的男人,正式的再次向他伸手。“我叫林妄,請問你怎麼稱呼?”
江曌看她真摯又清澈的眼睛,想了半秒,沒有跟她握手。“林小姐,船要開了,快去放行禮吧。”
林妄聽到他的話,不著痕跡的收回手,誠懇的講“你幫了我兩次,我隻是想找機會感謝你。”
“舉手之勞,不用放在心上。”
這是徹底的,不想跟她認識嗎?
林妄也識趣的,向他客氣的點了點頭,就提著行禮走向甲板裡邊。
社交有個怪圈,那就是真正的大佬們不需要社交,需要社交的不算大佬。
所以快開船了還在甲板閒聊的,大多數的級彆還是有點低的,都沒見過江家的長子是圓是方。
而認識的,看見了剛才的事,也不會滿世界說閒話。
因此甲板基本還算平靜,隻以為是哪個新貴與他美麗動人的女伴。
楊明皓看到了,扔下剛搭上的女人,忍不住跑過來激動的問“曌哥,她不是三少剛分手的對象嗎?”
江遠帆兩個星期前跟他顯擺來著,怎麼轉頭就由他堂哥領著上船了呢?
以他多年好友的直覺,江曌可一點沒有照顧弟媳的閒心,這其中一定有貓膩。
他要坐最好最近的位置吃瓜,看他們兄弟兩打起來。
不對,江遠帆更本不是江曌的對手。
江曌摩挲著指尖殘留的溫度,望著翩然走進人群的身影,深意講“一個愛偷東西的小賊。”
膽大妄為,又謹慎入微。
楊明皓摸著下巴沉思,想她偷了什麼東西,竟然能被他給抓到。
江曌收回視線,看了眼上來舷梯的工作人員,冷聲講“把他開了。”
江家不需要看人下飯的員工。
楊明皓一愣,疑惑的問“怎麼了?好端端的開人家做什麼?”
江曌沒解釋,徑直走了。
楊明皓沒得到回答,還是對上來的人講“你被開除了,下船吧。”
沒辦法,老板發話了,隻能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