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賢良淑德後，倒確實多了幾分靜嫻。當然，最吸引人的，還是她眉間隱約的肆意，與當年同樣炫麗奪目。
林妄擦乾淨手，疑惑的看沒接話的人。“江先生？”
江曌回神，沒與她對視的垂簾，給自己的空杯重新沏上茶，低聲道“以林小姐在楚氏姐弟的詢問上的發言，我想應該沒有什麼是你不敢說的話，所以對你這次的沉默有些好奇。
江曌說著，抬簾看她，再次問“你當時想說什麼？”
林妄對視他如淵的眸子片刻，就坦然講“當時我確實想幫雷隊長打破僵局，讓楊易醫生說出與蘇玉錦動手的原委。但一想沒有這麼做的必要，便沒有說了。”
江曌問“為什麼提前走掉？”
“我提前走掉，就是我為什麼不說的原因。”
林妄對等著自己往下說的江曌講“江先生，你應該知道楊易是做什麼的吧？”
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
江曌沒接話。
林妄沒心思吃東西了。
她放下蛋糕，歎息的講“其實很容易猜到吧？楊易是精神科的醫生，他完全可以賭上自己的職業生涯，獲得終身的自由不是嗎？”
精神病患者殺人，是不用負刑事責任的，而這一紙證明，楊易這個精神病主任，完全可以輕易拿到。
林妄跟楊易說起蘇玉錦可能要調查周世懂的時候，是不確定他會采取什麼樣的行動的。
她是直到最後，楊易說自己若是要去看望馮小濤，最好叫上他的那一刻，她才基本肯定他是想做點什麼事了。
馮小濤精神是不是真的不正常，這點他們無法確定，楊易這個精神病醫院的主任醫生說了才算。
楊易後麵那麼說，看似是關心她，實則是向她透露一件事，那就是馮小濤情緒不穩定，可能會做出傷害她的事。
因此，林妄在看到楊易和蘇玉錦一起走去二號彆墅的時候，就知道，楊易一但證實蘇玉錦有周世懂異常死亡的線索或證據，就會立即解決他，再將蘇玉錦的死嫁禍給馮小濤。
馮小濤即使恢複清醒，為自己辯解，在楊易這位一直治療他的精神病的醫生的話下，他所有的言論都會變得不可信。
無人相信馮小濤的話，那麼一樁完美的冤案就此誕生的同時，還多了個徹底瘋掉的億萬富翁。
楊易的計劃很完善，怪就怪他沒能乾脆利落的解決蘇玉錦，給了範天成和鹿鳴營救時間。
當殺人不用承擔責任，就不是什麼大事。
而在死亡的麵前，前途則變得一文不值。
楊易很重視自己的前程，他應該是經過一段時間的掙紮，才會像現在那麼鎮定自若。
林妄就是猜到楊易的後招，才決定不在那浪費時間的。
江曌聽了林妄的話，深思了片刻。“楊先生從明天開始，就是醫院的副院長，他為什麼要為一個小律師賭上前途？”
林妄看疑惑的男人，微微一笑。“江先生，你不是已經說出答案了嗎？”
楊易晉升副院長的文件，周一一早正式生效，而唯一能修改它的人已經死了。
江曌想到無故死在房間的周世懂，明白了什麼，卻仍有困惑。“任命的文件已經發出，楊易為什麼要背上殺人的罪名，來冒這個險？”
林妄深意的反問“江先生，你覺得殺人對他們來說，是多麼重大的事嗎？尤其是在有先天做案的條件之下。”
楊易是精神科的醫生，但他大學主修的是臨床，碩博讀的才是精神領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