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陳深忙完了,坐在客廳看電視。
他在看車之萊大賣過的古偶劇,三倍速的那種。
車之萊是拍武俠劇出身的導演,他這種人拍古偶劇,天生有優勢。
媒體評價車之萊,像是突然開了竅,武俠轉古偶,華麗的服化道加當紅流量小生包裹著武俠正劇的內核,瞬間在古偶市場打開了花,一躍成為最好的古偶劇導演。
那些流量小生的粉絲突然發現,原來自己的偶像可以這麼帥。
當然,也有同行說車之萊選擇了下沉市場,褒貶不一。
正是因為武俠正劇的內核,還俘獲了不少男性觀眾,成為了歡悅導演第一人,一步一步做到了項目部的老大。
這段時間,陳深有空就在研究這些東西。
趙春生同樣是拍偶像劇出身,不過,是現偶,他擅長甜劇,有代表作。
陳深在琢磨折騰歡悅之後的翻身仗怎麼打。
蘇眠從廚房那邊過來,手裡端著一盤水果,同樣是叫的外賣,陳深把電視調到了正常倍數。
蘇眠坐在了距離陳深兩三個身位的位置,但把水果放到了陳深麵前。
在此之前,蘇眠對於這種相處沒有概念。
節目裡單獨相處,是在規則之內,被動的,現在是主動的,沒有規則,這會蘇眠才感到好像有點不同。
陳深注意到了蘇眠的拘謹,乾脆關了電視:“走吧,散散步,消消食。”
蘇眠起身:“好。”
外麵的燈光打開,瞬間照亮了整個院子。
把鞋套脫在後門口,然後出門。
陳深雙手插兜,倒著走,夜幕降臨,安靜下,第一次私下獨處,拘謹很正常。
所以先前陳深才猶豫蘇眠要房間的事,這件事不是單純的一時興起,是要兩個人真正麵對麵的相處。
但蘇眠提了一嘴好朋友,這個“關係”就是一個很好的緩和劑。
等蘇眠趕上來,陳深笑道:“好朋友是不是可以手拉手?”
蘇眠愣了愣,然後目光閃爍起來,注意力瞬間就被轉移了。
陳深沒等蘇眠回應,又道:“小富婆。”
蘇眠還在琢磨好朋友可不可以手牽手的問題,被陳深一叫,有些懵,呆呆的回了一個啊字。
“你平時會買股票嗎?”陳深又問道。
至於牽手,陳深開玩笑的,隻是以玩笑讓蘇眠放鬆下來。
蘇眠搖頭:“我不買,但我買基金,不過也是我媽媽幫忙買的,我不是富婆。”
“我開玩笑的,你可以跟你媽媽說,如果有空,看一看歡悅這隻股票,隻要它跌,就可以買,但是要慢慢買,彆把股價抬上去。”陳深認真道。
蘇眠思索了一會兒,然後才點頭:“好。”
陳深開始跟蘇眠並肩而行:“為什麼都不問一下?不怕我坑伱啊。”
蘇眠搖頭:“我不怕,我覺得這是回應。”
陳深愣了愣,隨即聳肩,眠眠還是聰明的。
但她確實對於自己的信任度有點高,確實是回應。
蘇眠明顯跟她媽媽關係好,上午過戶的時候,趙春生也說了蘇眠的媽媽幫忙又打了個折。
這種不是見麵的打交道,本身就是一種信任。
她隻有認可了自己這個人,才敢以這種方式建立聯係。
同時也是一種提醒,我在看著你們,彆亂來。
歡悅會不會賺錢,這一點陳深很有自信,自己整理出來的東西,讓一個歡悅產生質變還是可以的。
如果蘇眠的媽媽願意相信自己,帶著眠眠賭一賭,那歡悅還真有可能直接易主。
陳深突然歎氣,他覺得這個戀綜也不知道是自己坑了她們四個,還是她們四個坑了自己。
蘇眠看過來:“我都說了我不怕,我會跟我媽媽說的,我我跟她說過你。”
“嗯,我知道,我歎氣是歎如果你真買歡悅的股票,那你們就是我老板了,我得累死累活給你們賺錢了。”
蘇眠愣了愣,然後笑道:“那我肯定買。”
陳深笑了笑,並沒有不開心。
錢嗎,夠用就行,戀綜也沒有誰坑誰,都是自己在畫地為牢。
陳深時常在想,一輩子到頭,能有啥?
就像是上輩子,到死的那一瞬間,好像也就記憶還在閃爍。
什麼是記憶?不就是此時此刻正在發生的事嗎?
隻是有些忘了,有些忘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