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從白此刻有點灰心“他一直沒接通電話,也許出了什麼事,也許是那個女人攔著他不讓他出來。”
她為這個負心人找儘一切借口,以自欺,及欺人。
風小計殘忍點穿“他要來的話,誰攔得住,除非他死了。”
這時露從白驚了一下,說“他該不會出事了吧?”
風小計知道她沒那麼快死心,勸說“在這乾等也不是辦法,不如直接找上他家門。”
露從白搖頭“我不知道他住哪裡。”
風小計覺得不可思議“什麼?你彆告訴我這一點都不重要?”
露從白累極,不打算說話。
哎,這個男人擺明存心欺瞞。
兩人一直等到日落西山。
風小計終於忍不住“從白,我們走吧,天黑了。”
露從白目露恐懼之色,表情非常複雜,她這樣說“回去後又能做什麼?除了等他我不知道現在能做什麼,能去哪裡。”
隨後,她又哭了起來“他說過給我買花,就一定會買,他說陪我吃飯,就一定會陪,他都做到了,所以他一定會來的。”
這時,風小計手機環的鈴聲響起。
是個陌生id,一接通電話,對方就說“從白是否還在等我?叫她彆等了,我不會來了。”
風小計立馬大罵“你個人渣,都這個時候了,也不親自叫她死心,你自己跟她說。”
露從白忽地一下從地上站起來,搶過風小計的無線麥克風和耳機“如天,你到哪裡了?如天,孩子沒了。”
她還沒來得及告狀,電話那頭就打斷她“小白,我們就這樣吧,不用再等我了,我不會再出現了。”
然後是一陣陣忙音。
露從白哭了一會,終於體力透支,昏厥過去。
將黑未黑的天,荒山野嶺,還有一個暈去的少女,風小計有點小怕,隻好回撥紀如天id,那家夥果然拒聽。
她唯有試著發信息“從白暈過去了,我搬不動她,此事我不想驚動彆人,她為你弄成這樣,希望你良心未泯。”
過了片刻,紀如天回電話“她怎樣了?”
“你還會關心她嗎?現在天黑了,小機器人和我合力也搬不動她,你到底要不要過來,你不過來好歹派個人來。”
“我怕她醒來後會繼續糾纏。”
“對,這比起我倆拋屍荒野嚴重得多,你要考慮清楚。”
紀如天麵對有點巴辣的風小計,不知為何反而想傾訴起來“傷害她並非我初衷,我也恨不得馬上來到她身邊,但我不能繼續傷害她。”
小小年紀的風小計眼明心清“好個人渣,說得好不大義凜然,還不是全為自己著想?”
紀如天沉默了一下,說“我馬上過來。”
但他並沒有掛掉電話,過了一小會,那頭傳來車子啟動的聲音。
紀如天繼續說“她現在怎樣了?”
“拜你所賜,滑胎傷身,被負傷心,斷食傷胃,負傷累累導致暈厥。”風小計一邊放揚聲,一邊照顧露從白。
紀如天遭到搶白,沉默了一會,又說“你是從白摯友,她醒來後,幫我好好勸她。”
“幫你?兄台,你何德何能?就憑你一身傷人奇功?”
“我也是迫不得已。”
“有人用槍指著你當初搞婚外情,然後又用刀架在你脖子上叫你回歸家庭?”
紀如天自知理虧,又說“無論如何,我沒有玩弄從白感情,我真心對她,我是真的喜歡她!”
做錯了事還想裝聖人,風小計十分反感,不禁下下針住他“當然喜歡她,隻是喜歡到不足以放棄維持你經濟與人際關係的家庭。”
紀如天轉換話題“你是很聰明,但太聰明會錯失很多東西。”
“例如?錯失被你們這些老奸巨猾的人傷害的機會?”
紀如天從來沒有在口舌上贏過風小計半招,他隻得轉回正題“我快到了,我帶了安眠藥,到時候喂她吃一點,這次我是真的為她好。”
風小計想了想,答應了他。
最後,是紀如天把露從白安放在宿舍的床上,他情深款款看著露從白,似有不舍。
風小計最看不慣哼,情場浪子。
臨走的時候,紀如天輕輕吻了一下露從白額頭。
忽然,露從白睜開眼睛。
紀如天嚇了一跳,連忙轉身要離去。
是風小計下的藥量少了。
露從白哀嚎“如天,彆走,求求你。”她掙紮著起來。
紀如天頭也不回。
露從白用儘一切力量喊“你再走,我死在你麵前。”她順手把床頭的杯子打碎,將碎片擺在喉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