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淡風輕過!
顧輕輕回到家,剛把書包放在床上,就聽到院子裡傳來“咚”的一聲。抬頭從窗戶向外望去,一個男孩從西邊隔壁翻牆而入,跳進了她家的院子。圍牆雖然隻有一人多高,但是,跳起來也是很危險。那個男孩摔得一拐一拐地正朝房間走來,顧輕輕心中一驚連忙走出去,在廚房兩人相遇,竟然是陳大有!
陳大有走進來對輕輕微笑著說“你一個人在家嗎?”顧輕輕突然想到自己的筆記本上他寫的那些話,臉上一陣陣火燒,手足無措地竟然不知道要說些什麼,也不知道現在要做些什麼,最後隻好從他身邊跑過去,從前院落荒而逃。
顧輕輕飛快地向前跑著,不知道該去哪裡,也不知道他是否追在後麵,自己竟然連家都不要了就這樣跑了出來。跑了一會,回望,還好一個人影也沒有,發現佟藝家就在前麵,於是走進了她家的院子。
當顧輕輕坐在佟藝家的沙發上時,她還在驚魂未定。佟藝正在看著電視,吃驚地問“你怎麼來了?”
“想你了。”顧輕輕剛剛鎮定下來,突然發現佟藝的臉上竟掛著淚痕,這很不符合她樂觀開朗的性格啊,不解地問“誰欺負你了?怎麼哭了?”
佟藝的淚又重新湧了出來“我爸媽離婚了,我媽不要我,我爸要帶我去上海了,我們那有親戚。”
“啊?”顧輕輕這下更驚慌失措了,氣憤地說“她憑什麼不要你?”
佟藝擦乾眼淚說“她說帶著我,以後不方便。”
顧輕輕無語,大人的世界她還真是不懂,於是坐到了佟藝身邊說“彆哭了,這樣的媽不要也好。”
顧輕輕在佟藝家陪她到天黑才回家,佟藝的爸媽一直都沒回來,她很擔心佟藝,但是再不回家,作業又該寫不完了。走在路上邊走邊想“那麼活波可愛的佟藝,她媽都能忍心不要她,也難怪自己的爸媽會如此忽略我,哎!佟藝,我們都是可憐的孩子,這就是所謂的命運嗎?”
第二天早晨,顧輕輕破天荒早了一次,坐在座位上,她注意到陳大有走進教室的時候,眼睛一直在盯著自己。陳大有長高了好多,眉目也更加清俊,可以說,從小到現在,他們是一起長大的,但是她現在才剛剛發現他的變化。
如果不是他在自己的筆記本上寫的那些話,輕輕也許永遠也發現不了,直到他盯著自己從身邊走過去的時候,她才低下了頭。如果他還是像以前那樣和自己橫眉冷對,她不會像現在這樣難過,有人喜歡總是好的,隻是,這喜歡讓她心中不安。
正想著,林風扭過頭來說“周五來於詩家玩吧,周六我們一起去海上打魚。”不管有什麼樣的困惑,一看到林風那張好看的笑臉,便全都煙消雲散。
顧輕輕小聲說“我不會打魚啊。”林風碰了下李江“你不會,他會,到時候,你幫著提就行了。”
李江扭過頭“叫哥哥,保證把你教會。”
“想得美。”顧輕輕笑著低頭看書。
第一節課政治,老師程蘭,短發,皮膚白皙,對學生很嚴厲,但是顧輕輕還是很期待上她的課。程蘭長得不算漂亮,可她身上那種特有的氣質,讓顧輕輕很有好感。人真的是很奇怪的感情動物,有時會莫名其妙地喜歡一個人,有時卻很堅決地討厭一個人,誰也無法說清。
程蘭站在講台上開場白“我們還有一個月就要期末考試了,從這堂課開始總複習,先把昨天留的卷子拿出來,訂正一下。”程蘭不溫柔,很少看她對學生們親切地笑一下,看顧輕輕時更是板著臉,因為她的政治成績在她所有學科裡是最差的。
因昨晚在佟藝家呆到很晚,回來也沒心思寫作業,每科都是草草了事,政治卷子當然空白一片,這次毫無例外,又碰了釘子。程蘭看完她的試卷,皺著眉頭說“一道沒寫,是都會了嗎?”顧輕輕站起來無言以對,隻聽程蘭在頭頂上嚴厲的訓斥“不會還不寫,晚上放學去我辦公室。”
記得好久沒來辦公室了,這次又被“光榮”地邀請了來。顧輕輕緊張地望著程蘭,隻見老師還在板著臉“回去不是不寫嗎?那把今天留的家庭作業拿出來,什麼時候寫完,什麼時候回家。”
坐在政治老師的對麵寫著作業,顧輕輕偷偷抬頭看了她一眼,隻見她在備課。顧輕輕雖然又是被罰,但是,因為能和自己喜歡的老師待在一起,心中又有些小小的喜悅。為了等顧輕輕寫完作業,程蘭下班比平時完了一個小時。最後,顧輕輕寫完抬起頭來說“老師,對不起。”
程蘭難得露出微笑“知道對不起,我還算沒白等,以後記得寫作業嗎?”
“嗯。”顧輕輕重重地點了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