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淡風輕過!
十一月底,高健去南方進貨。林雅一直都沒有消息,茫茫人海,她在哪裡?趙理是逃犯,如果她知情不報,那麼她就是共犯,她為什麼不給警方打個電話?想到這,高健握著方向盤的手止不住微微顫抖。
下了高速,高健正要開進一個小的加油站,迎麵過來一輛麵包車,他無意中看了一眼,嚇了一跳,那不是趙理是誰?雖然車速很快,但在恍惚間他仍能斷定開車的就是趙理,世界說大很大,說小又很小,真是冤家路窄。
高健顧不上加油,急轉方向追了過去。看來趙理已經察覺有人跟著自己,加快了行駛速度。高健一麵緊追不舍,一麵打電話報警,在慌亂中,該死的手機不小心掉在了腳下。就在高健低頭找手機的瞬間,趙理因超車撞到了路邊的樹上,而自己來不及刹車,徑直撞了過去,一時間火光四射,驚心動魄。
高健昏迷片刻便清醒了過來,他被圍觀的人拉出車外,隻見趙理的車側翻在路邊,副駕駛的那一麵朝上,林雅竟然被繩索綁在了座位上。高健和其他幾個人拚命地打開車門,才把林雅從車裡拖拽出來,放在了路邊。看著林雅蒼白流血的臉,高健真恨不得殺了趙理,但是他還是不顧一切的從車上把趙理拖了出來。幾人離開車門後,側翻的汽車突然起火。
趙理在醫院治療半個月後被警方帶走,林雅的傷並不嚴重,隻是疲勞過度,她出院以後即和趙理辦了離婚手續。林強和高健把林雅接回了於家村,林強後悔是自己害了女兒,如果當初他不橫加阻攔,林雅也許過得會很幸福,即便和他想象中的生活不一樣。
回到家,高健和林強談了很多“我爸爸以前做過很多錯事,但他早已改邪歸正。他霸道、蠻橫、無理是因為他對一些自私自利和不公平的人和事看不過去,其實他人不壞,隻是做法偏激,才會臭名遠揚,以後讓我照顧林雅的,我一定會努力保護她。”
林強沒說什麼,隻是沉默地點了下頭,算做同意,事到如今,他還能說什麼呢?
顧輕輕很奇怪,兩個月來,林風一個電話也沒打,也不給她回信,他到底忙什麼呢?顧輕輕再也等不到周六,周五請了半天假,中午就坐車回了祥雲鎮。
晚上,顧輕輕先去了於詩的學校,兩人見麵,自然親熱異常,說笑著回到了於詩家。隔牆望去,林風家並沒有人,在於詩的房間,顧輕輕才聽說了隔壁發生的事情,驚得她半天說不出話來。
天都黑了,隔壁才有了聲音,是林強打罵林風的聲音。自從林風被退學後,他沒找其他的學校,也沒找份能乾的工作,而是和幾個初中畢業就沒上學的老朋友四處閒逛、喝酒、打架、遊戲人生。林強如果不把到處惹是生非的林風抽得皮開肉綻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顧輕輕站在牆邊的山楂樹上,身體努力探出牆外,但是看不見人影,她豎起耳朵聽,但是聽不見一點林風的聲音,傳來的隻有林強的叫喊和抽打的動靜,顧輕輕聽得心驚膽戰。
也許是打累了,林強喊了句“滾出去,彆讓我再看見你。”
林風像憤怒的獅子一樣跑了出來,他一眼就瞧見了牆頭的女孩,熟練地站上自家的小花壇,然後翻牆而過,他來到山楂樹下對著顧輕輕伸出手說“走,跟我走。”
林風緊緊拉著顧輕輕的手跑著,直到兩人都累得氣喘籲籲時,才停了下來。眼前是村外的那條河,他們一句話也沒說,而是迅速擁抱在了一起,沒有假裝大人一樣的成熟,隻是真誠地互相依靠地擁在一起。
天上月兒如鉤,更使得這初冬的景色冷冷清清。他在無聲地抽泣,但是,她卻說不出一句安慰的話,隻能默默傷心著他的傷心。他鬆開了她,他的臉上還帶著閃閃的淚痕,頭發長得幾乎蓋住了雙眼,多了幾分不羈。
他扭轉身體,看著星空,“總有一天,我要從這裡逃走,去過自由自在的生活。”
顧輕輕迷惑了,著急著問“家裡多好啊,你要去哪啊?”
林風也難住了“天下之大總該有一個容身之地,”他緊盯著她“要是有那麼一天,你敢跟我走嗎,我會一直對你好。”
顧輕輕遲疑了會,眼前的男孩已經成為了真正的男子漢,雖然外表還顯稚嫩,但他內心的叛逆、倔強一點點得表現了出來。不管她他變成什麼樣,他永遠都是她心中唯一的英雄,不是嗎?她不回答,林風著急了,“說,快說啊。”
顧輕輕微笑著點頭“嗯,我願意。”
林風開心地拉著她的手“有你在,什麼我都不會害怕。”
“那你打算以後怎麼辦?找個鎮上的高中重新上吧!你成績那麼優秀,在哪都是一樣,不要泄氣。”
林風仿佛又看到了希望,點點頭說“好,我聽你的。”
晚上回到家,林風又被爸爸數落了一頓,氣得他決定以逃跑抗爭。第二天他去了縣城,打算先找份工作,掙自己的學費,他長大了,要靠自己養活自己。也許是外表出眾的原因,林風找的第一份工作就成功了,在縣城唯一的一家三星級酒店做接待,本來經理聽說他還沒有成年時,有些猶豫,但看他的外表很吸引人,便破格錄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