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又聽到對麵嬌軟的聲音傳來。
“是啊,來走親已有半年,該回家了。”
不管賀宗信不信這個說詞,反正阮嬌嬌表現的十分坦然自若,她就是來走親戚的,哪怕是東西稍微多了些。
賀宗順勢點頭,還做出十分讚同她的神態。
“雖說外麵景色宜人稀奇眾多,但看過便罷,怎麼都不如家裡讓人舒坦。”
他又嗬嗬笑起來,“可真是巧得很,賀某也是去揚州辦事。
若是阮姑娘不嫌的話,我們正好同路到揚州。”
立在他身後的趙勝都聽不下去了,從鄴城到揚州走水路的話統共就這一條,不管人家阮姑娘嫌不嫌,他家大爺還不是要跟著?
什麼順路辦事?大爺順的什麼路?還不是阮姑娘要走的路!
還張口就是我們,也不管對麵答應不答應。
趙勝當然是一心為主子,正是因為為主子,才不得不多想想,這位阮姑娘到底適不適合主子?
阮嬌嬌麵上不動聲色,點頭應著好。
心裡卻有思量,若說兩次見麵都是巧合也說得過去,但他竟然是要去揚州,這是不是太巧合了些?
但是,猜測他因為對自己的那點子心思就跟著她去揚州,是不是又太高估了自己?
再一想,阮嬌嬌又放寬了心。
不管他是不是,這一路行下去不就知道了麼?
再說了,是她說不同意他就能立馬掉頭上岸另走他路?
她又向對麵的人點了點頭,輕揚嘴角,“此去揚州路途遙遠,後麵的路還要勞賀公子照拂一二。”
照拂,如何不照拂。
賀宗惦記了半年,要的哪隻是這一路,他要的是能照拂眼前的人兒往後有一輩子。
隻見賀宗笑得圓眼微眯,音量也提高了些。
“承蒙姑娘抬舉,是賀某的榮幸。”
如此,他就能光明正大的跟著了。
此時,阮嬌嬌聽到身後有腳步聲響起,越來越近越來越急。
“賀宗!”
隨著一聲驚訝,來人也到了阮嬌嬌身邊。
阮嬌嬌沒有看身邊的人,隻看對麵的人,他早就看到了魏宴,卻一直不動聲色。
直到魏宴急匆匆跑來,喊出他的名字,他才斂了眉眼間的笑意。
“魏二公子。”
兩人之間的氣氛用劍拔虜張來形容也不為過,看來不僅是熟人,還是有過結。
下一刻阮嬌嬌就被魏宴一把拉住往身後藏,阮嬌嬌都恨自己的這身體長得太矮,都被魏宴擋住了視線,她隻能仰著頭才能從魏宴肩頭看到對麵。
“表妹,你莫要與他多說話。
你不知道,他可不是什麼好人。
鄴城誰人不知誰人不曉,賀宗就是個紈絝混賬,根本不講理隻會動武的渾人。”
在魏宴的眼裡,賀宗確實就是這麼個人,而且他也是真的跟賀宗有過結。
魏宴跟賀宗年歲相差不大,兒時更是在同一間書院進學。
偏偏兩人都是庶子,便被人拿來對比,而魏宴除了念書背書外處處都比不上賀宗,賀宗當然也看不慣魏宴的行事,兩人之間自然就結下了怨,還打過不少架。
結果當然是魏宴輸,輸了不算,回家還得因為打架再挨一頓訓,跪祠堂都是輕的。
麵對魏宴對自己的評價賀宗不置可否,他現在就是說破了嘴皮子解釋,想來也不會有什麼用。
於是他直接忽略魏宴,隻看在他肩後露出一雙媚眼的心上人。
“現在船頭上風大,阮姑娘回艙裡去避避吧,等下午的時候再出吹吹風更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