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呈翔心裡還是不舒坦,晃晃悠悠往母親房裡去。
老太太是他的親娘,卻不是大老爺阮呈斂的親娘。
阮老爺子年輕的時候就喜歡養小妾,而阮呈翔的娘陶妍妍比彆的女人都更勝一籌,從年輕的時候就籠絡了丈夫的心,直到現在也沒變。
不管府上有多少的鶯鶯燕燕,她始終是最得老太爺心的人。
阮呈斂的母親是正妻,念著正妻的職責時常提醒規勸丈夫反而落不到好。
導致阮呈斂這個嫡子在老太爺眼裡也跟著不好,更加寵愛妾室也疼愛從小就嘴甜會撒嬌的阮呈翔。
阮呈翔在家中從小就比彆的兄弟姐妹更得寵,日子也比彆的兄弟姐妹過得更滋潤。
也是因為老太爺偏心,阮家到現在都還沒有分家。
當家的權雖然是在阮呈斂手裡,但有老太爺在上麵壓著,他也不能真拿阮呈翔這個庶弟如何。
即便他們背地裡使壞,讓大房吃儘了虧,即便阮呈翔打著要幫他分擔名頭搶了幾個掙錢的鋪子去虧錢,即便阮呈翔打著自己做生意的幌子虧了不少本錢,即便他在外吃酒賭錢玩女人欠債的都找上門來。
隻要是他親娘一哭,老太爺再一頂不幫襯兄弟,要氣死他的不孝順的帽子扣下來,阮呈斂也就沒有彆的辦法了。
除了阮呈翔,陶姨奶奶還生了個閨女阮雲蘭,庶女的身份卻是帶著豐厚的嫁妝嫁了富商做正妻。
還時不時就要回家來,打著看望二老的名義哪回也不是空著手回去的。
當初迫害阮嬌嬌母親的事就是他們母子幾個做出來的,為的就是不想大房有兒子。
說句大不敬的話,阮呈斂也就隻能等著老太爺壽終正寢的那天。
陶氏在房裡給兒媳婦立規矩,又是要喝茶又是要吃點心,又挑出各種毛病來。
一個妾室做到她這個份兒上,也是獨一份上了。
兒媳婦鄔氏是正經人家出來的嫡出大小姐,卻要被做妾室的婆母立規矩。
按照常理來講,陶氏也算不上正經婆母,她那正經婆母早就不在了。
當初定親的時候就是看在她嫁進門之後上麵沒有婆母伺候,說不定成親就能分家,到時候她當家做主。
哪成想到阮家會是這麼個情況,她也有過反抗,不僅是得罪了婆母還得罪了丈夫,導致婆母往他們房裡硬塞了兩個女人。
而丈夫又事事都聽婆母的,她也就隻能忍氣吞聲直到現在。
她都是要娶兒媳婦兒的人了,還要被婆母立規矩,也是獨一份。
見丈夫回來又是一身的酒氣脂粉味兒,鄔氏知道他又是乾什麼去了,但也敢怒不敢言還得笑臉相迎親自伺候。
她迎上去,卻被丈夫拂開,“趕緊給我倒杯茶來。”
要不是現在在婆母這裡,鄔氏當即就要落臉。
吩咐人去倒茶,又著人打水來給他洗臉洗手。
而陶氏看著兒媳婦兒還像個樣子,便沒有再多為難她。
兒子回來了,她心裡眼裡也就沒有彆人了。
阮呈翔往母親身邊的位置一坐,皺著眉頭劈裡啪啦就將看到的信說了出來。
“竟然自己做主退婚,還要回來了。”
陶氏著實被阮嬌嬌的行事驚到,但驚過很快又釋然了。
“那丫頭什麼事做不出來,退就退吧。
隻是,她這就要回來了,咱們得做準備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