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清楚,你是哪家的什麼人?為什麼大半夜在街上亂跑?”
被他厲聲盤問之後阮嬌嬌頭低得更深,但又不得不回答。
“我是北二街賀家的女眷,今日是隨相公到王府赴宴,沒想到生了亂,我是趁亂時跑出來,你們放我回家吧。
等我相公回來了,一定會重謝。”
其中一人聽她說是去王府赴宴立馬有所想,他叮囑問話的人,“你看住她,我這就去稟報給主公。”
那人跑走了,沒過多久又跑回來,他一雙眼睛上下的打量阮嬌嬌,“主公讓咱們把她帶到城樓上去,她男人正巧了就在外頭。”
說到後來他嗬嗬笑起來,“小娘子,等你男人進來了可彆忘了親自來感謝我,跟我們走吧。”
主公有心要收王城的兵馬,隻要是繳械投降歸順的,不說官複原職也是以後要用的。
要是外頭那個帶著援軍趕來攻城的將領歸順了,以後保不齊就要一起共事,先拉個人情也不錯。
要是那人不識好歹,他這小嬌娘就當是給他的賠償。
阮嬌嬌不跟掙紮,跟著人上了城樓。
城樓上到處都是亂軍,雍王脖子上架著到,他身邊是幾位同樣被刀架在脖子上的官員,地上橫躺著兩具屍體,正是被一同帶來的官員。
想來是威脅的分量不夠足,那兩人死得冤。
阮嬌嬌一上城樓就看到城下騎在高頭大馬上的賀宗,賀宗也看到了她,即便是媳婦兒換了身衣裳還隔著高高的城牆他也一眼就看清楚了人。
一瞬間賀宗緊咬住後牙槽,厚唇緊抿,此刻理智快要撐不住,他想不管不顧破開城門殺到城樓上去。
阮嬌嬌被帶到頭目麵前,她抬起頭看了一眼此人又驚慌失措的低下頭,再多一眼都不敢再看。
而雍王和那幾位官員,從她走過來就沒有看一眼,好似根本就不認識他們一樣。
頭目看清了阮嬌嬌的容貌,根本就不能把她和之前滿身是血的女人聯想到一起,當時阮嬌嬌臉上都是血,他也沒有看清到底長什麼樣。
此時看清了,再看城牆下那個跟他不相上下的糙漢子莽夫,頓覺是鮮花配了牛糞,但他此時也沒有想到自己。
他並不是個過於沉溺於美色的人,隻是覺得阮嬌嬌長的好之後讓她勸人。
“小娘子你看清楚,下頭那個是不是你男人。”
阮嬌嬌這才認真去看賀宗,賀宗也仰著臉在看她,隻一眼就看穿了賀宗此時壓抑的強製鎮定。
她點頭,“是我相公。”
她聲音很軟,賀宗根本就聽不到她在說什麼。
頭目哈哈大笑,指著賀宗告訴她。
“那你勸一勸他,隻要他願意歸順,你們夫妻就能團圓了。”
他自覺是好言相勸,然後又高聲喊話賀宗。
“賀大人呐,你好好看看你這位嬌妻,你真舍得她就此殞命?
自古以來都道識時務者為俊傑,隻要是歸順於我,以前雍王給你什麼官位我都給你升官,保證重用於你。”
阮嬌嬌耐心等他說完,又聽著有位官員大聲勸賀宗,“賀大人,你莫要聽他蠱惑,令夫人是巾幗英雄,你覺得她能眼看著你做叛徒?
夫人乃女中豪傑巾幗丈夫,你可千萬彆犯糊塗啊,大丈夫終有一死沒,或輕於鴻毛或重於泰山,你可千萬千萬要想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