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孤單的人在世界上有那麼多,也不多他一個,一輩子也不長,忍一忍也就熬過去。
他本來已經他的生活裡會有程度這麼一個人就已經很意外了。
結果他遇到了陳諾。
以一種荒唐離譜,但又有一絲絲命中注定感覺的方式,認識了。
宿命一般,偏偏是陳諾,偏偏是他。
梁宵在早上陳諾消失後始終坐立難安,按理說他應該要習慣了,但今天早上他看到陳諾的每一滴眼淚,仿佛都沉甸甸砸在了他的心上。
好像曾經曾經,他早早就經曆過一樣。
想來想去,想著陳諾要上班,梁宵怕打擾她,還是沒敢打電話,隻是含糊不清的問了句他自己都覺得沒營養的話。
她不會不回吧,她應該在上班吧,梁宵彆彆扭扭無意識踢著圍欄,心裡胡思亂想。
陳諾的回複倒是比他想象來的要快,梁宵看著及時的回複並沒有真的被安慰到,反而心裡那個填不滿的窟窿還是在嘩啦嘩啦的漏風。
陳諾的回複隻是在窟窿裡丟了一個飄絮,沒有什麼真的實際用處,反而更加讓人心裡發癢。
梁宵心裡憋著一口氣不上不下。
他滿腦子隻有一個想法,那個念頭越來越大,
越來越不受他控製,從一點點生根發芽,然後瘋狂生長。
[陳諾,你在哪,我能去見你嗎?]
梁宵那麼想的,他也就那麼說出來了,他想見陳諾,在現在,想見陳諾。
陳諾看著這條莫名其妙沒頭沒尾的話有些奇怪,但想著可能是策劃案的事情,雖然她現在是在醫院,但是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心理。
她把醫院的地址給了梁宵。
陳諾留了私心,她給的是醫院旁邊奶茶店的定位。
梁宵看著陌生的定位有些疑惑,但一問,陳諾就說直接過來就可以了。
梁宵還是沒有多問,急急忙忙就出了門。
他現在是真的覺得自己一刻也等不下去了。
想見陳諾,很想見陳諾,現在就想見到她。
陳諾看著手機上發過去的定位,再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病號服有點苦惱,她其實不想這樣和梁宵見麵,但在這個脆弱的時候,她心裡居然是渴望能在這個時候見到梁宵的。
因為尾椎骨的原因,她之前熱愛盯著天花板發呆的愛好也被剝奪,現在隻能側頭看著窗戶發呆。
陳諾蹭了蹭枕頭,把自己本來上班的一絲不苟的發型蹭亂了,肆意地鋪開在床頭。
千辛萬苦買好了水果回來的噔噔看到的就是陳諾僵直地躺在床上,頭發散開,像一朵自閉地蘑菇。
噔噔被自己突然的比喻逗樂,走近把水果放在床頭。
“怎麼了,這是在種自己嗎?陳蘑菇。”
陳諾閉著眼睛說話含含糊糊地,“你才是蘑菇呢,寶貝,我待會想借一下你的衣服用。”
“什麼意思?”
“我要去見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