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誰?”
安陸話音一落,忽見院子外頭來了一輛奧迪a8。
黎曼穿著黃色連衣裙,嬌嬌弱弱地從車後座裡走了下來。
看見傅斯彥的時候,她眼眶一熱,整個人飛奔了過來“阿彥,我好想你。”
她手裡還提著一個保鮮盒呢,雙臂一張,迎麵就要抱上傅斯彥。
卻見,傅斯彥的食指一動,點在了她的肩頭上,隔開了一步遠的距離。
“阿彥?”黎曼錯愕,淚珠子撲簌簌地掉了下來。
要換做以前,傅斯彥看到她落淚一定會慌張失措,哪怕她做了多大的錯事也會輕聲地哄她說沒事,彆擔心,有他呢。
可是現在,他冷漠地站在了那裡。
清冷的目光宛如在看一個陌生人般,看得她手腳發涼。
她不安地問“阿彥,怎麼啦?”
“你哭什麼?”
“我……”
我哭你為什麼對我這個態度啊?
我哭當然是為了讓你心疼。
可是,傅斯彥的眸光淡淡的,就像在圍觀一個跳梁小醜,無動於衷。
黎曼被他那似笑非笑的目光看得心底發慌,她緊張地捏住了裙角,問他“你怎麼啦?怎麼看起來好像不太開心?”
“我應該開心麼?”
“你……”
“我很好奇一件事。”
“……”
“竹架是怎麼編的?”
黎曼唇角一抽,抬著眸光驚愕地看著傅斯彥。
男人的表情很沉靜。
深邃的目光宛若無波的黑潭,盯著她,深深地仿佛要將她吸附進去。
黎曼忽然慌了起來。
她的雙手下意識地抓緊了裙擺,移開的目光,卻在發現地上丟著的竹子時嚇出了一身的冷汗。
她結巴地問“你怎麼突然好奇起了這個?”
“因為有人說,那天晚上救我的人根本不是你。”
哐當!
黎曼忽然被腳下的竹子絆倒,她的身子忽地撲在了那硬邦邦的植物上,下意識伸向傅斯彥的手沒有換來他的憐憫。
傅斯彥沒有伸手拉她。
甚至,他看著她的目光都變得厭惡了起來。
“黎曼,你還要裝嗎?”
“我、我沒有……”
“那你倒是拿個證據給我看啊?”
傅斯彥忽然一腳踹在了竹子上,猛然響起的巨響嚇得黎曼的身子瑟縮了起來。
她淚眼朦朧地說“我會編竹架的,我會的……”
在黎家生活了那麼多年,她有見過黎之編竹架的。
隻是,黎之編織給小貓小狗住的小房子是那麼的精巧,而她,哆哆嗦嗦的手掌拿起竹子,卻隻會生硬地劈開。
她做不到黎之的手巧。
她能雕刻木頭搭配景觀石賣出高價,而她卻連綁個竹架都綁得粗糙簡陋。
不過,那天晚上的傅斯彥是昏迷的,他根本沒有見過那個馱他到醫院的竹架長什麼樣。
她隻要做個差不多的出來,就能糊弄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