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的冬天很冷。
寒風吹過,刺骨的涼意鑽進人的四肢百骸,凍得手腳冰涼。
更讓在場的所有人覺得自己仿佛置身冰窟。
“清……清理門戶?!”
“什麼意思?”
醫師們開始惶恐起來。
特彆是往日裡跟蘇慈意作對過的,此時都亂了手腳。
台下嘈雜聲一片。
蕭炎清了清嗓子,大聲嗬斥道“都安靜下來!”
蘇慈意斂了斂眸子,慢條斯理地拿出了手上的善仁堂醫師名冊,一頁一頁地翻看著。
她的目光落在名冊上“羌投曹”的名字上,稍稍頓了下,纖細的手指在上麵點了點。
抬起頭。蘇慈意便氣定神閒地一連念出了以羌投曹為首的,幾個宋義盛一派的醫師的名字。
同時也包括羌投曹。
“以上我念到名字的幾個醫師,平日裡在善仁堂中不好好鑽研醫術就罷了,還跟著拉幫結派,攀附權勢,攪亂善仁堂的風氣,從現在開始,正式被善仁堂除名。”
台下,沒被點到名字的醫師們暗暗慶幸。
而那幾個被點到名字的醫師全部都破防了,臉紅脖子粗地開始抗議“憑什麼你說除名就除名?你有什麼資格?!我不服!”
“我也不服,明明你才是被除名的那個,怎麼一轉眼你還能替大堂主做決定將我們除名?就連二堂主都還沒發話,你算老幾!”
“我懷疑施菇就是以公報私!借著大堂主的名頭想趁機除掉我們這些不願意受她掌控的人!”
“沒錯!大家不能就這麼被這個丫頭騙過去了!”
這些人平日裡都是最跳的那些,也是宋義盛最心腹的醫師。
隻要解決了他們,剩下的那些醫師們也翻不出多大的浪花來。
蘇慈意早就料到他們會負隅頑抗。
她垂眼冷笑,“是大堂主給了我肅清善仁堂的權利,不信的話,蕭炎醫師大可以為我作證。”
“如果有什麼問題,等大堂主回來以後我一力承擔。”
蘇慈意微抬下巴,厚眼鏡框下的杏眸睥睨著眾人。
那股天生的領導氣息從她身上散發而出,明明和她這土氣的村姑模樣格格不入,卻並不讓人覺得違和。
那些個剛剛還在抗議著的醫師們被堵得無話可說,憤怒且不甘地瞪著蘇慈意,恨不得現在就把她給弄死。
到最後,他們也隻能很恨地甩手離開,決定直接去找宋義盛來為他們做主。
蘇慈意淡漠地看著那群人走掉,回過頭來,對著台下其他的那些醫師說道“我知道你們中還有很多人不服我,覺得我是暴力鎮壓,但我不在意。”
“等到你們什麼時候有能打敗我的本事以後,再來跟我叫板也不遲。”
“現在,我的話,就是大堂主的話。”
一眾醫師們神色複雜。
有人不服,也有人慚愧,更有人暗中記恨著蘇慈意。
不過也有少部分的人歎息著服氣了。
畢竟蘇慈意打著大堂主的名號,且行事雖然乖張粗暴了些,但她說的也句句屬實。
點名趕走的那些醫師平日裡在善仁堂仗勢欺人,呼風喚雨,也一點錯都沒有。
蘇慈意繼續警告道“從今以後,誰若再在善仁堂中當攪屎棍,下場也跟這些人一樣,一一驅出善仁堂,絕不留情!”
她的強硬態度讓那些有怒不敢言的醫師們徹底熄了火。
起碼不敢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再去撞槍口。
這些醫師們向來就擅長見風使舵,也很明白在這個時候當出頭鳥,下場隻會是成為施菇立威信的炮灰。
所以一個個都老實極了。
蕭炎看著這些人服軟的態度,心中欣慰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