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慈意櫻唇輕喘著氣,清澈的杏眸深處一片霧蒙蒙的。
她凝眸望著江承宴,喉嚨發緊。
那一瞬,心底缺失已久的那一塊地方被填得滿滿的。
雪花在皎潔月光下飛舞落下。
落在江承宴的頭發上。
落在他的肩膀上。
也落在蘇慈意的眼前。
她突然萌生了和麵前這個男人攜手白頭的衝動。
“江承宴,謝謝你。”
她說著,每一個字音都咬得很重。
江承宴隻是抬手將那些落在她黑發間的白雪都拂掉,然後順勢捏捏她那還殘餘著些許酡紅的小臉蛋。
“彆急,來日方長,以後有的是機會謝我。”
說完,江承宴又拉起蘇慈意的小手,牽著她來到雪堆前。
“來堆雪人吧。”
蘇慈意明眸善睞地望著他,點了點頭。
二人蹲下,在厚厚的雪地裡開始扒拉著,一起堆起了雪人。
高掛在樹枝上的星星燈閃耀著,在這銀白色的雪地中落下一片暖黃色。
蘇慈意覺得自己仿佛回到了小時候。
隻不過現在陪在她身邊的人不是媽媽了,是江承宴。
江承宴陪著她在雪地上滾出了一個大雪球,來做雪人的下半身。
好不容易滾好了第一個大雪球,在滾第二個大雪球的時候。
蘇慈意腳下一滑,身子失重地往前一撲,直直地就往江承宴的身上壓去。
二人摔在一起,身上都沾滿了雪。
江承宴穩穩地將她護在自己的身上,眸子裡透露出促狹的笑意。
“你是真笨手笨腳還是想故意投懷送抱?嗯?”他戲謔說道。
蘇慈意咬了咬下唇,在看到男人明顯的嘲笑神色時。
她三下就爬了起來,順手就從身邊團起一個雪球往江承宴身上砸去。
雪球頓時就在江承宴身上砸開。
蘇慈意勾了勾嘴角,雙臂環胸,像極了一隻難馴的野貓,又奶又凶。
“江總是真笨手笨腳躲不開,還是想故意引起我的注意?”
江承宴聞言,劍眉往上一挑。
隨即垂首一笑,再抬頭時那張英俊的妖孽麵孔上就出現了又痞又邪的笑容。
“江太太,你最好彆讓我抓到你。”
話音落下。
男人迅速起身,作勢就要把蘇慈意撈入懷中。
蘇慈意心下一驚,連忙躲開。
可她一躲,江承宴也緊追其上。
雪地上很快就出現了兩串淩亂的腳印。
男人身形高大,自帶著一股與身俱來的壓迫感,三兩步就追上了蘇慈意。
而蘇慈意眉眼間狡黠靈動,她自知自己逃不掉,索性捏起雪球來砸江承宴。
江承宴躲閃不及,又被砸了個正著。
看著自己的黑色西裝上落下的雪印子,他抬手撣了撣。
他眯起眼來,笑看著對麵那正朝著他巧笑嫣然的女人,墨黑的瞳孔裡遍布寵溺之色。
蘇慈意揚眼望他,白淨的小臉上帶著淡淡的桃花紅,她笑得眸中一片波光瀲灩,被風吹得翻飛的黑發張揚又肆意。
“江承宴,你來打我啊。”
十足的囂張。
隨後,江承宴也蹲下身來捏了個雪球,朝著蘇慈意就砸了過去。
也不知他是不是有意放水,蘇慈意輕而易舉地就躲過了這個雪球。
兩個人開始打起了雪仗。
雪渣四處亂飛,中間摻雜著的是蘇慈意明媚的笑聲。
江承宴陪著她笑。
誰也沒有想,外人眼中殺伐果斷,狠辣決絕的江氏集團總裁江承宴居然也會打雪仗。
這一刻,他們就像是一對世俗間再常見不過的普通情侶。
他們嬉戲、玩鬨。
他們不再背負著平日裡的重擔,也不再戴著平日裡的假麵。
這是屬於他們自己的時光。
造雪機還在不停地運作著。
大雪紛紛揚揚,落在地上,落在玫瑰花上,也落在江承宴和蘇慈意二人身上。
等鬨夠了,蘇慈意就累得撲倒在江承宴的懷中。
二人身上現在都沾滿了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