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下整個江氏。
充作蘇慈意的聘禮……
好大的口氣。
戚老爺子深深地凝視了江承宴一眼,“既然江家那邊沒問題,這份禮單也就沒問題。”
“但你想娶慈意,光是隻有這些東西可不夠。”
老爺子一身的銳意絲毫不帶遮掩。
他喝了一口茶,睨著江承宴,“我和你接觸不多,目前也就隻看到了你有足夠的物質條件,能讓慈意的生活過得富足,但……”
戚老爺子將茶杯往桌上一放,那雙渾濁的眸子裡直射出犀利的精光,逼向江承宴。
“我現在還看不到你對慈意的心意有多深,所以戚家做不到就這麼輕易地將慈意交給你。”
言下之意。
就是對江承宴沒有信任。
這麼一個大難題擺在麵前,就連戚政隆也朝著江承宴看去。
他也想聽聽江承宴會給出一個怎樣的答案。
哪知江承宴隻是勾唇輕笑了笑,漆黑漆黑的眸裡是潑墨般的黑色,深邃幽深得看不清半點情緒。
“您的顧慮我認同。”
“畢竟我和戚家來往得太少,戚家對我的了解也不夠多,不放心也是應當的。”
男人氣度內斂,低沉的嗓音條理分明,大方地接下了戚老爺子的質疑。
他繼續說道“這件事好解決,我也早有安排。”
“慈意的醫術高超,不如我每周都陪著她來一趟戚家,為戚老爺子做定時體檢和保健如何?”江承宴說完,神色溫和地回視戚老爺子。
“……”
這下,是戚老爺子被梗住了。
他先是一喜。
隨即臉色變幻莫測,盯著江承宴,抿著嘴角,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來。
這就是赤裸裸的陽謀。
用每周都可以有正當理由和蘇慈意接觸和親近的機會來誘惑他!
明知這是個坑。
戚老爺子也還是忍不住奮不顧身地往下跳。
“此話當真?”
“當真。”
眼看著戚老爺子的臉上已經克製不住地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還有一旁那斯文淡然的江承宴。
戚政隆隻覺得一言難儘。
江承宴這一趟來戚家,到底還是以圓滿收尾了。
蘇慈意還不知道,自己居然就這麼不明不白地被“賣”了……
有人歡喜有人愁。
戚家這邊氣氛變得融洽了,但還在外東躲西藏逃避追捕的宋漣漪就沒那麼好過了。
帝都一連下了好幾天的雪。
宋漣漪無處容身,就隻能躲在陰暗偏僻的角落中苟且偷生。
她那一身的白裙子早就已經沾染了洗不掉的臟汙,在逃跑的過程中也被刮出了好幾道破口。
不僅如此,還沾上了積雪,變得潮濕。
緊貼在身上,不僅黏膩,裙子上的寒氣還不斷地往她身體裡鑽。
現在的她披頭散發的,渾身的臟汙和滿臉的灰土。
無一不讓她看上去顯得狼狽不堪。
哪裡還有以前那副仙氣十足的純潔白蓮花的模樣?
簡直就是跌落泥坑的狗尾巴草。
此時此刻。
宋漣漪正龜縮在許家大宅外的一片灌木叢中。
天實在太冷了,她凍得嘴唇發紫,隻能縮成一團,抱著自己,以此來留住身體裡的熱量。
宋漣漪探頭探腦地緊盯著許家大宅的大門口。
她已經在這裡蹲守了兩天了。
但還是連許家人的影子都沒有見到。
再這樣下去,她遲早得被那幫追捕她的人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