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玫瑰見狀,又是一陣頭皮發麻。
每每麵對許泱泱這副樣子的時候,她的聖母心都會不受控製地開始泛濫。
她也不知該說什麼是好,扶了扶額,耐著性子道“不管他們會不會發現你在外麵,既然是我陪著你出來的,我就得對你的行為負責。”
“現在時間已經不早了,我看你也玩得挺開心的,心情應該也好多了,是時候回去了。”
說罷,伊玫瑰拉起許泱泱的手,就要帶著她離開卡座。
許泱泱咬了咬下唇,眼尾的餘光飛快地往對麵二樓的卡座上一掃。
那裡,一眾公子哥們依舊玩得開心,個個的身邊都坐上了美女相陪。
許泱泱扭頭對上伊玫瑰淩厲的視線。
她的眼眶在那一瞬間就紅了,眼底聚起一團團的霧氣,看上去脆弱得幾乎是要碎掉一般。
“就這一次,你就陪陪我,好嗎?”
許泱泱倔強地站在原地,不肯挪動半步,手上還用了力,想要掙脫伊玫瑰拉著她的手。
“我當了那麼久那麼久的金絲雀,我隻是想飛出來,看一看這個世界,我有錯嗎?”
一行清淚順著許泱泱的臉頰滑落而下。
在酒吧裡閃爍不止的絢麗燈光下,伊玫瑰看見了許泱泱眼底的痛苦。
伊玫瑰的心一下子就硬不起來了。
她喉頭裡就像是哽著一塊什麼東西一般,堵得她進退兩難,艱澀不已。
該死的……
那種感覺又來了。
那種不受她控製的對許泱泱的憐惜,又浮上心頭了。
伊玫瑰感到怪異,卻無力抵抗。
許泱泱的淚水還在往下落,“過了今晚,我還是囚在許家深處的那隻金絲雀,我隻想偷一個晚上的時光出來看看。
“就隻一個晚上,也不可以嗎?”她字字懇求。
“……”
伊玫瑰沉默下來。
但一直拉著許泱泱的手到底還是放鬆了力氣。
二樓卡座上。
殷宇眼看著遠處的那兩個女人僵持著的場麵,得趣地挑起了嘴角。
他看得出來伊玫瑰這是準備走了。
既然如此,那他也一起走好了。
剛好還能送伊玫瑰一程,好‘報答’她今晚踩了他的那一腳。
殷宇放下了手中的酒杯,隨手在旁邊一直候著的酒吧經理的肩上拍了拍,“今天的酒記我賬上。”
酒吧經理堆著滿臉的笑意,連連應聲。
眾人見他要走,也紛紛起了身。
“殷少,再喝兩杯吧。”
“是啊,現在還早呢,怎麼這麼急著走?”
“殷少你要是走了,我們這局可都沒意思了。”
奉承挽留的話不絕如縷地在耳邊響起,殷宇也沒有半點猶豫,還是準備離開。
眾人見留不住他,也紛紛離開卡座。
“既然殷少都要走了,那我也回去了。”
“我想起來我還有點事情,也要走了,我們下次再聚吧。”
“哎殷少,我也走,我們順路,我送送你。”
眾人簇擁著殷宇離場。
偌大的卡座,不一會兒人就散沒了。
一樓角落裡的小卡座上,許泱泱的餘光注意到二樓的卡座上僅在幾分鐘的時間就散了個乾淨。
她的眼神微變,但也隻在刹那間就恢複如常。
伊玫瑰還拉著她的手沒放開,但已經鬆了力道,她隨時都能掙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