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慈意怎麼等得了?
她媽媽被人害至慘死,死後還背了一身罵名。
直到宋義盛全都招了,她才知道,原來想她媽媽死的人有那麼多。
原來她媽媽孤苦伶仃地承受了那麼多。
原來她媽媽花費了多少心力代價才護她逃過一劫。
原來……她媽媽的死背後有那麼多的糾葛紛爭。
她等不了。
一刻也等不了。
蘇慈意再度閉上眼,遮去了她滿眼底的紅血絲。
江承宴的喉結艱澀一滾。
大手撫上蘇慈意毫無血色的小臉,將垂落至她臉頰旁的發絲勾到她的耳後。
“慈意,我知道你心急,你放心,那些人也沒幾天好日子過了,我也不會放過他們的,嗯?”
江承宴低頭吻了吻蘇慈意的唇角,字裡行間都是溫柔輕哄。
蘇慈意靠在江承宴的懷中,深呼吸一口氣,強壓下自己心頭翻騰著的波濤洶湧。
她也知道現在再怎麼黯然傷神也沒用。
不過很快,她就會讓那些害死媽媽的人嘗一嘗——她這麼多年以來在心底醞釀得越來越深的恨意。
蘇慈意又昏昏沉沉地睡了一天,她的燒才完全退了。
大病初愈。
蘇慈意的麵色還是略微有幾分憔悴,本就白皙的小臉又多了一絲往日裡罕見的脆弱。
一連耽誤了四天的時間,她也顧不了太多,燒一退就立馬恢複了工作。
江承宴自知勸不住她,也隻得讓柳媽每天都煮了滋補養生的湯讓蘇慈意喝著。
一到傍晚五點鐘,他更是直接驅車來到容意集團的大樓下,用自己的行動強製要求蘇慈意不許加班。
蘇慈意無奈。
江承宴那樣一個英俊如妖孽般的男人,就那麼倚在豪車上在集團大門口等著。
不僅引得來來往往的路人們頻頻回頭,議論紛紛,就連集團內的員工們都結伴地偷偷跑去看他。
蘇慈意無意高調,更不想惹人注目。
江承宴就掐準了這點,讓她無可奈何。
拉開車門上車,蘇慈意忍不住瞪了一眼也坐上駕駛座的男人。
“滿意了?”
江承宴忍俊不禁,“滿意了。”
見他答得乾脆,蘇慈意更是無語凝噎,送了他一記白眼。
黑色賓利緩緩駛了出去。
江承宴再度開口“柳媽今晚給你煲了烏雞湯,還有沒有其他想吃的?”
蘇慈意正揉著眉心,忽然想到了什麼,看了一眼腕表,輕蹙起柳眉。
“今天是周日,你不是答應了戚家,周末要給戚老爺子體檢嗎?”
江承宴淡淡應道“你病剛好,我就推了,等下周末再去吧。”
私心裡,他隻想蘇慈意好好休息。
蘇慈意一思索,還是決定前往戚家。
“我已經沒事了,既然答應了彆人那就不該失約。”
“你現在掉頭去戚家吧,時間還來得及,隻是做個體檢和保健,不需要多長時間。”
戚政隆那次在a城救下他們的恩情,蘇慈意一直記在心底。
不論戚政隆有什麼目的,他目前對自己露出的隻有善意。
蘇慈意暫且對戚家也沒有惡感,隻想找機會儘快還完欠下的人情。
江承宴聞言,略有不滿。
但迫於蘇慈意堅持,他也隻能調轉方向,前往戚家。
戚家。
戚老爺子坐在後院裡的靠椅上,手中捧著一杯早已涼透了的茶,目光悠遠寂寥地望著遠方緩緩下山的落日。
戚政隆就站在他身後的不遠處。
他的鷹眸微微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