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帶我唄。”
沈赴野靠在椅子上,抬眼看了圈圍在自己周圍的人,語氣依舊很淡,“行啊,誰價高我帶誰。”
阿闊當時搶到一局,深深體會了一把有大腿帶的感覺。後來接下來幾天,沈赴野不是每晚都來,但如果來幾乎都在那個點。他對遊戲並沒多高的興趣,隻打幾把,賺到能包夜的錢就不來了。
然後就窩在椅子裡,有時候像是睡著,有時候又像在發呆。
總之怪得很。
那人彈了彈煙灰,“確實牛逼,那天你不在,你們一機子出問題,幾個平時吹牛逼說自己很行的怎麼都弄不好,他三兩下就修好了。”
阿闊一愣,“還有這事?”
“是啊。”那人又看了眼沈赴野,“所以真他媽好奇,這種神人哪裡冒出來的。”
兩人對視了一眼,正思考呢。
又跑過來一個刺蝟頭,吊兒郎當的,“門口有妹子問野哥在不在。”
阿闊煩躁的抓了抓頭發,“這群女的真他媽消息靈通啊。”
說完又覺得哪裡不對,“怎麼不直接進來找?改玩含蓄了?”
刺蝟頭嘻嘻笑了下,“這次換了個類型,清純乖學生,怯生生的站在門口呢。”
阿闊罵了句臟話,“就說不在。”
刺蝟頭點點頭,走了。沒一會兒又回來,阿闊斜眼看他,“乾嘛?”
“藥和粥,給野哥的。”
“不是說不在了嗎?”
“他媽的那女的聰明,會讀書就是不一樣。”
椅子裡的那個人動了下,他歪了下脖子,視線落到他們幾個身上。
顯然還是困的,臉色白唇色也白,阿闊將煙盒扔給他。他單手接過,抽出根咬著,低頭點火,等尼古丁的味道散開,才勉強來了點精神。
阿闊腳一動帶著椅子靠到他身邊,“昨晚出什麼事了?怎麼傷這樣?彆的不說幫忙打架這事,兄弟我人多,一呼百應。”
他沒出聲,煙沒抽兩口,被嗆得猛咳起來。
阿闊被他這動靜嚇到,連忙翻了翻藥袋,“野哥是不是感冒了,這有感冒藥。”
沈赴野這才看見那個裝藥的袋子。
“人呢?”
他聲音很啞,是那種生病的啞帶著鼻音。
“啊?”阿闊看向刺蝟頭,刺蝟頭還沒反應過來,阿闊踢了他一腳,“就那個會讀書的女的。”
“哦哦,好像還在門口。”
“唰——”
沈赴野將煙按滅,站起來,往外走。
阿闊瞪了刺蝟頭一眼,“人真的還在嗎?”
“我也不知道啊。”
“……”
周日這片學生多,網吧和隔壁台球廳大多數都是。
溫池雨從佳美出來,先去那個房子門口等了會兒,她沒敢敲門。後來還是決定去這個網吧碰碰運氣。
對方聽到沈赴野的名字,表情明顯是認識的。
“他在裡麵嗎?”
她看著出來的刺蝟頭,刺蝟頭說不在。
溫池雨看了他會兒,“他不在,你為什麼還要先進去一趟才知道呀。”
刺蝟頭被問得表情頓住,剛要狡辯,溫池雨將手裡的袋子遞給他。
“麻煩你給他就好啦,謝謝你。”
漂亮女生軟聲軟氣,一般人都很難拒絕,刺蝟頭看了她兩眼,接了過來。
溫池雨唇角彎了彎,又說了好幾聲謝謝。
她送完藥心裡鬆了口氣,站在網吧門口在憂鬱是等刺蝟頭回來還是直接走。
突然,身後有個熟悉又陌生的男聲。
“溫池雨。”
她一頓,轉過去。
程焰生拿著球杆,滿臉意外的看著她,“真是你啊,你怎麼在這兒?”
程焰生是一根群人來的,他幾個兄弟就在不遠處,有人看過來有人在打球。
溫池雨嗯了聲,不想多聊,轉身想走。
“彆啊。”
程焰生看穿她,直接上前一步捉住她。
沈赴野出來正好就看到了這一幕。
男生眉頭皺著明顯緊張,抓到女生的手腕,愣了愣又不自在的鬆開。他掩飾著情緒在說什麼,女生表情很溫吞,動作也慢,聽完男生的話,點了下頭就又要走。男生這次沒攔她,隻是盯著女生的背影看了好久。
幾個認識的哄過來,七嘴八舌都在調侃,男生沒否認隻欲蓋彌彰的說了句彆亂傳。
沈赴野嗤笑了聲,低頭又晃悠悠往網吧裡走,手從口袋裡摸出煙。
又過了幾秒,他聲音很輕,也不知道說給誰聽。
“還挺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