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嗬了聲,排斥的味道很重,顯然不太願意談那些。
沈舟伊又抿住唇,她看著沈赴野。見他好像目光沒有焦點的在回想什麼,思緒像被困住,過了兩秒,忽然唇角微勾起,沒什麼表情的臉,有了點笑。
“你知道那天她什麼樣麼?”他問得很輕,沒頭沒尾的。
“什麼?”
“自己淋著雨,卻給我送傘,怕得要死,還擔心我有沒有家。”他又想什麼,仰頭低低笑了聲,“那天是我和她第一次見。”
“純得要命。”
沈舟伊想了想,品出點什麼來,“所以,你第一次見人家就存了心思啊。”
沈赴野沒出聲,又陷入了沉默。
心思麼,大約有吧。但他這種人,沒有未來沒有希望,本來什麼都不該想的。但有些東西,瘋狂生長,炙熱又肆意,哪怕拚命壓製,也沒辦法。
“好像這世界也沒那麼糟。”他突然說。
沈舟伊“本來就是。”
沈赴野看著外麵逐漸變小的雨,手機又震了下。溫池雨發來個表情包,他回看了之前的聊天記錄。
一旁的沈舟伊看不見手機界麵上的字,但看的見他,“彆笑了。”
那蕩漾勁兒,她真受不了。
後來那晚,沈舟伊死活不肯走,她說自己休了年假千裡迢迢開了好久的車才到。
沈赴野聽完她裝可憐的廢話,冷淡得要命,直接將她扔到了小鎮上一家看起來條件還行酒店。
溫池雨是第二天晚自習放學看到沈舟伊的。
那會兒巧的是,她正和陸逸凱在學校附近的一家賣文具店門口說話。
陸逸凱拿著一套卷子,叫住正路過的她,問她這卷子怎麼樣。
溫池雨答了兩句,一抬頭就看見沈赴野一股懶散勁兒的站在馬路對麵。他外套被風灌得飛氣,指間夾著煙,側著頭有一搭沒一搭,在和旁邊衣著精致的女人說話。
不知是不是她錯覺,總覺得那個女人目光若有若無的總在看她。
“池雨?”陸逸凱看她心不在焉的,叫了她一聲。
溫池雨收回視線,認真看了眼他手裡的那個封麵,“挺好的,我做過。感覺對鞏固基礎知識,挺有效果的。”
說話的空隙,她餘光似乎看見,沈赴野好像也看過來一眼。
那晚她冒然大膽問他是不是要親自己,被他否定的對話還在耳畔。昨天和今天,他們兩間,也變得好奇怪。也許是她單方麵覺得奇怪,畢竟他還是一貫從容隨意。
陸逸凱好像發現什麼了,也往馬路對麵看了一眼。
溫池雨的臉立刻燙了燙,“我還有事,先走啦。”
“啊?”陸逸凱有點可惜,“好吧,再見。”
沈赴野和那個女人站的地方,是她回去得走的必經之路。溫池雨覺得腦子嗡嗡的,手心攥著書包帶。
在要路過他們兩時,她腳步立馬加快,像是在跑。
沈舟伊沒想到她速度那麼快,連忙出聲叫住她,“溫池雨。”
溫池雨停下腳步,以為自己聽錯了,狐疑的看過去,發現他們兩都在看自己。她心跳砰砰的,全身都透露著不自在,但又覺得好像哪兒哪兒都奇怪。
她是誰呀,為什麼會知道她是誰?而且還會叫住她?
溫池雨將目光移到沈赴野的身上,他歪著頭,漆黑的眼眸正看著她,似乎在想什麼,但顯然和她想得完全不一樣。
果然,下一秒他懶洋洋揚了下巴,方向是剛剛那家文具店,目光還看著她,意有所指。
但話裡意思有點難懂。
“忙完了?”他問。
“啊?”
然後,過兩秒他又說“就當著我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