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眼睛都沒眨一下,隻不停地勒著張婆子的脖子“你也彆再掙紮了……乖乖赴死,這就是你最後需要完成的任務。主子說,你照顧劉家姑娘這麼多年,劉家姑娘死了,以你的忠心,自然的自縊才算合理。”
“主子說,她會幫你,好好地照顧你的家人。因為你的犧牲和成全,你的家人以後,肯定會越來越好的。用你一命,換來你家人的榮華富貴,這個交易,其實很公平的。”
張婆子隻覺得,自己的呼吸一點點變得薄弱。
她瞪大眼睛,無神地看著屋內唯一的燭火處。
她一句話都無法再說出來。
滿臉的不甘與絕望!
眼看著張婆子就要咽氣……突然啪嗒一聲,房門被人從外麵踹開,黑衣人一驚,抬眼看去,黑翼直接朝著他手臂上射來一個暗器。
刀柄插入他的手臂,黑衣人手上鬆了力道……張婆子的身子,軟軟地倒在地上。
她猶如瀕死的魚,趴在地上不住地咳嗽喘息……
她咳嗽的眼淚鼻涕都流了滿地。
劫後餘生,從鬼門關走了一遭,她嚇得幾乎尿了褲子。
屋子裡漸漸地彌漫出一股尿騷味。
雲鸞與蕭廷宴站在門口,並沒有入內。
黑翼將那個黑衣人控製住。
蘇源帶著人姍姍來遲,他看著屋內這副景象,驚得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雲鸞輕勾唇角,看向蘇源“蘇大人……如今,這件案子,又多了新的證人,新的線索。你是不是該連夜提審,繼續調查此案了?”
蘇源的心,咯噔一跳,連忙點頭應了。
他讓人將黑衣人,連帶著張婆子,都給押了下去。
這一夜,大理寺的人,幾乎都沒合眼。
而鸞鳳宮的皇後,也在椅子上坐了大半宿。
她一言不發,通紅著眼睛坐在那裡,沒人知道,她到底在想什麼。
彩燕仰頭看了眼殿外的天色,天快要亮了,娘娘幾乎枯坐了一整夜。自從墨王出事,被扣押在大理寺,娘娘焦急地哭了一場後,娘娘就坐在這裡,一動不動。
彩燕眼底掠過幾分憂愁,她皺著眉頭走過來“娘娘,你這都坐了一夜了,這天都要亮了,無論如何你都得休息一番才是。”
“墨王吉人自有天相,他肯定會化險為夷的。宴王素來公正嚴明,他肯定不會讓人冤枉王爺的。”
皇後聞言,不由得勾唇苦澀一笑。
“墨兒是本宮的兒子,他出了那麼大的事情,到頭來,本宮居然隻能依靠外人,來保全墨兒。彩燕,你說,本宮這個皇後當的,是那不是真的很窩囊?”
“趙婉兒,她這些年無論做了多少過分的事情,無論怎麼針對本宮,本宮都一一忍了。可本宮真的沒想到,她心思如此的歹毒,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算計墨兒,想要毀了墨兒的未來,毀了他一輩子。”
“這口氣,本宮真的咽不下去。她趙婉兒,憑什麼這樣欺辱本宮?憑什麼這樣算計墨兒?本宮真是恨透了這個惡毒的女人……本宮不能再坐以待斃下去,否則,墨兒說不定哪天,真的就中了她的道兒……”
皇後越想,越覺得是自己的懦弱害了自己的兒子。
她明明是皇後,卻因為懼怕一個嬪妃,而忍氣吞聲這麼多年。
她真的不適合做一個皇後啊。
空有皇後的名頭,卻沒皇後的實權……
她活得,還不如這宮裡,還不如緋月宮的一個大宮女呢。
正在這時,有個宮人揣著一封信,腳步匆匆地自外麵跑了進來。
他將信遞給了彩燕。
“皇後娘娘,宴王那邊有信了。”
皇後的眼睛一亮,連忙從彩燕手裡接過了信,然後將信封拆開。
當看到信裡說,那件殺人案,已經審理完畢,洗脫了蕭玄墨的嫌疑後,皇後如釋重負地舒了口氣。
她的眼睛泛紅,哽咽著聲音笑了起來“好……太好了,墨兒沒事了。這次,真的要謝謝宴王幫著墨兒。否則,墨兒真的要被冤枉死,真的要被毀了一輩子……”
彩燕聽了,也很是高興。
皇後將信紙捂在了胸口,忍不住低聲哽咽哭泣起來。
她漸漸地低聲呢喃著趙婉兒的名字。
“趙婉兒……趙婉兒……這一切,都是她搞的鬼。她這麼歹毒,想要毀了墨兒,本宮不會再軟弱,不會再讓她如此猖狂的。”
彩燕的臉色一變,她有些擔憂地看著皇後“娘娘,婉貴妃如今日夜都貼身照顧皇上,皇上對她可謂是百依百順……我們還是不要在這時候,與婉貴妃硬碰硬的好。”
皇後冷笑一聲,眼底滿是嘲弄“不能明著來,難道還不能暗著來嗎?趙婉兒都能搞出那一套歹毒的陰謀詭計,難道本宮還要繼續墨守成規嗎?”
“再繼續墨守成規下去,恐怕本宮和墨兒怎麼死的都不知道。蕭玄睿今日就回到京都了……他一旦回來,想必皇上那裡就會確定立儲人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