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碧若江善意提醒道,“你可沒帶錢哦。”
“額。”一想到自己深更半夜還要露宿街頭,朝堂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
“那就在這睡一晚吧。”碧若江淡淡道。
“額。”一想到自己深更半夜還在美女閨房,朝堂臉色瞬間變得詭異起來。
得到碧若江的應允,朝堂還真就賴在了少女閨房。床隻有一張,當然沒有他的份。即便這樣,朝堂還是心潮澎湃了許久。
當晚睡覺時,朝堂便在碧若江床邊打了地鋪,不過,想當然地,也是一番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那個……”黑暗中,朝堂開口,“你睡了嗎?”
“沒呢,沒呢。”回了話,碧若江一骨碌坐了起來,把下麵打地鋪的朝堂嚇了一跳。
由不得碧若江不激動,她一直就在等著朝堂主動開口呢。
撲棱棱。
隨著碧若江的翻身坐起,雪鷂從她身上飛向了正仰躺著的朝堂。倒也不認生,即刻蜷在朝堂肚子,開始懶洋洋地啄起翅膀間的羽毛。
“我知道我不是師父的私生子了……”
故事的開場,讓碧若江有些哭笑不得,但緊接著,她的神情便變得專注起來。
朝堂自說自話的講述起他在山門的日子以及那個最終被定性為“大叛徒”的父親。
碧若江仰躺回床上,雙眼盯著天花板,安靜的聆聽,然後想象著朝堂描繪的場景。
時之王的遭遇,僅僅作為一個局外人,卻也讓她覺得滿是遺憾與困惑。
碧若江當然無法插話,這並是不屬於她的故事,雖然她也有著同樣沉重的、滿是欺騙的過往。
安慰的話講不出口,便索性讓朝堂說個痛快。
“……一定是有原因的,我老爹他是為了死去的爺爺才加入寓景軍的,這麼孝順的人,怎麼會殺害待他恩重如山的師門兄長?我不相信……”
“……師父他也曾聽孤者跟他說過,我老爹他那時候明明很快樂,我又剛出生,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不尋常的事情,才會讓他走向極端。而且,我強烈懷疑不光是我老爹當年遭受伏擊,後來發生的這一切也一定都是那個神秘人的陰謀……”
“……其實,說這些,還是說明我已經相信了師父的話。我想從一開始我就已經認定了,無論誰欺騙我,師父他老人家也絕對不會……”
話匣子一打開,便是喋喋不休了半個晚上,直到疲憊不堪的少年不小心睡著後,碧若江卻陷入到了自己的沉思當中。這小家夥的身世竟與她有著一種難以言狀的共鳴……
“這,就是所謂的感同身受嗎?”少女喃喃道,“唯一一個食人魔後代和唯一一支獸族遺脈,聽起來都挺悲催的啊。”
第二天一大早,當碧若江起床後,就看到地鋪上的棉被已被整齊地疊在角落,隻剩下睡得正自香甜的雪鷂。
朝堂留下紙條說,他決定回山。
沒有說任何理由,但碧若江想起朝堂昨晚雜七雜八的話語中提及的一件小事。
他說等他傷好了以後,去感謝幫他做飯的師弟。可師弟撓著頭告訴他,因為飯菜做的難吃,他隻做了一頓飯,便被朝堂的師父給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