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魔紀事!
“噢。”整齊的失望之聲,響徹天道山腳那片偌大考場。
“呼、呼、呼、呼……”一人躺在滿是碎石的高台之上,呼吸急促,滿頭大汗,一張俊臉也早已經憋成了豬肝色。
“承讓。”立於此人身前不遠處的敵手,則是一臉安然的梁蘊。
第十七位挑戰者失敗。
這件事情,還要從傅弈的敗北開始說起。
傅弈雖然敗了,但有了他單方麵的壓製作為牽頭,這也讓山腳圍觀的部分考生又重燃起了入門的希望。
一番彼此間的交頭接耳,又被某些好事者慫恿、蠱惑之下,眾考生得出了一致結論這位天道門的傳奇,似乎,並不怎麼厲害。
“誰知道那個自己飆血的家夥是怎麼搞的,沒準兒本來就是帶傷上台呢。”想看場大熱鬨的觀眾,也在繼續著自身煽風點火的偉業。
“那個梁蘊也就隻會躲閃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聽說……他從來沒打過架呢。”
“你瞧他那一副小白臉的樣子,平日裡肯定是疏於練功,成天就知道往屋裡躲,這才連太陽都曬不到……病怏怏的。”
質疑之聲,此起彼伏著。
於是,在各種猜測與躍躍欲試之下,高台暫作清理過後,挑戰者紛紛上台。
然而,接下來的場景,再次讓觀眾們失望了。
無論台下如何噓聲震天,台上的“傳奇”就是不願出手。從頭到尾,梁蘊都在一味的左躲右閃,直到挑戰者自己打累了,主動停手棄權。
戰鬥的場麵,真也無聊透頂。
“欸,果然隻會躲閃而已。”台下的好事者們,也百無聊賴的打起哈欠,再也提不起半點煽風點火的興頭。
“還真是讓人琢磨不透的策略。”站得稍遠些的修行者們,也均是一臉的疑惑不解。
“真是夠了。”馬車裡的大人物們也開始不淡定了。
雖說天道門能有兩個如此強大的知世,倒也不愧天下第一之名。但派出同門弟子來了場假打作秀,然後再讓梁蘊陪著一堆雜魚在台上鬨騰半天……天道門就算想要捧出他們的新掌門,格調也未免太過低劣。
“這叫什麼事嘛。”看了十七場練拳、練腳、練大刀……時近晌午,終於有些一臉無聊的觀眾選擇退場了。
而就在這時。
嗖。
一道嬌小的身影躍上了高台。
“欸?真沒想到額,我口才竟有這麼棒?”
早已換了一棵高樹,上官勇不知又從哪裡淘來了一張燒餅,躺臥樹杈上一邊啃著,一邊眼望高台,滿臉疑惑地自言自語。隨後,跳下高樹,往青石大道方向邁步而去。
青石大道儘頭,同樣眼望高台的祁焰鄙視地喃喃道“貌似費了不少時間啊,胖子口才不咋地嘛。”
“把那個假的不能再假的裝扮除掉嘛,他又沒說不招女人。”心態失衡的楊柳憤憤說道。
“咦?又來個喬裝打扮的,好像……還是位姑娘?”高台之上,敵我相峙,梁蘊忍不住稀奇。
從碧若江上台,梁蘊就開始打量起這位對手。可奇怪的是,從碧若江身上,他完全看不到身為修行者該有的那股氣息的存在。這就好像此刻站在他麵前的,僅僅隻是一個普通人。
雖說有些困惑,梁蘊卻很清楚,這假扮男裝的女人不會僅僅隻是一個普通人那麼簡單。不光碧若江已經作為對手站在了他麵前,更因為,他能感覺到碧若江那份難以言明的強大
通過威壓。
從兩人目光第一次交彙,場間兩股難以形容的威壓,就在激烈地碰撞著。一種出自雪狼族的獸性本能;另一種,則是有意為之了。兩人均憑借於此,在謹慎地作著戰前試探。
半晌過後。
“欸,我說,這人不會是想跟梁蘊乾耗吧。他肯定是算準梁蘊不會出手,就比誰先餓了,然後認輸去吃飯。”台下一個大胡子壯漢耐不住寂寞,開始了胡亂猜測。
“對啊,我怎麼沒想到。”身旁的瘦削青年趕忙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