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一道尖銳的聲音傳來,所有人都忍不住看去。
兩個侍衛匆匆跑到謝淵麵前,“謝大人,剛剛發現,戒嗔師傅圓寂了!!!”
眾人嘩然。
戒嗔師傅是白馬寺的高僧之一,是住持的師弟,佛法高深,身體康健,怎麼好端端的就,就圓寂了?
另一個侍衛低聲說“是,自儘。”
隻是這樣的說法對僧人來說並不好聽。
謝淵立刻沉了臉,在這個時候出事……未免太巧了。
他即刻邁步朝戒嗔師父所在的禪房走去,而寺廟內的其他人也立刻想跟上,表情都很著急。
甚至看著謝淵等一行人的眼裡都暗藏了不悅,好似覺得是謝淵粗魯的行為才導致這件事發生一般。
但謝淵並不在意。
他一邊走一邊道“叫仵作。”
剛一進門,謝淵就知道為何侍衛要說戒嗔是自儘。
戒嗔臉色青紫,表情從容,唇角沁出一縷紫色的血,一看就知道,是中毒而亡。
謝淵眸光沉沉的看著戒嗔,心中各種念頭閃爍,這算什麼?
畏罪自殺?!
這件事壓不住,也沒必要壓住,謝淵走進去,就發現戒嗔身側的桌上用鎮紙壓著一張紙。
上麵寫滿了字。
謝淵拿起紙張,卻見這赫然是戒嗔的遺書。
他在上麵用簡短的語言描述了他的罪行,說明了宋綿綿出事全是他暗中所為,都是他一個人的行為,與白馬寺沒有關係。
除了解釋之外,便是表明了對白馬寺的歉疚,至於對宋綿綿動手的原因卻是隻字未提。
謝淵一目十行,很快看完這份“遺書”。
“大人,住持到了。”門外傳來侍衛的聲音。
謝淵朝外麵看去,走來的正是白馬寺的現任住持,戒心大師。
兩人互打了招呼,謝淵便將“遺書”送到戒心大師手中。
戒心看完,麵色微暗,卻還是點了點頭道“的確是戒嗔的字跡。”
戒心同樣一臉的不解,他不明白為什麼戒嗔要做這樣的事。
而且這麼長時間他們竟無一人發現戒嗔的不對勁。
戒心看向謝淵,真誠道歉,“謝大人,實在抱歉。”
戒嗔是他很要好的師弟,謝夫人又是在白馬寺出並未表態,隻道“住持,這件事尚且疑點重重,本官還會繼續調查。”
戒心聽到這話,不疾不徐道“此事勞煩謝大人,戒嗔向來與人為善,性格溫和,此中必有疑點,還請大人務必調查清楚。”
謝淵點頭。
戒嗔的自儘更為這件事增添了幾分神秘色彩。
白馬寺出了這樣的大事,整個京城都有所耳聞,畢竟白馬寺可是皇家寺廟,平日裡香火鼎盛。
而戒嗔大師正如戒心住持所言,素來性格溫和,謝淵一番調查下來,非但沒找出什麼頭緒,反而讓這件事愈發顯得撲朔迷離。
謝淵留在白馬寺調查,宋綿綿在休養了一番之後則由周毓護送,將人送回去。
這是必須的,就算她不回去,皇後也得回宮,皇後身份貴重,不能久居宮外。
謝淵原本想讓徐霸王和夏遇都跟著回去,卻被宋綿綿嚴詞拒絕,他這才作罷。
上了馬車,小鹿和知梅才終於有了跟宋綿綿說話的時間,兩人都很自責,知梅眼睛紅彤彤的,分明是哭過。
小鹿稍淡定一下,但也有限。
宋綿綿安撫的看著兩人,輕笑道“好了,我這不是沒事嗎?”
她不說還好,一說知梅的眼裡又蓄滿了眼淚,聲音哽咽道“夫,夫人,您要是出了事,我也不活了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