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四初五,二公主都天天跟著王稚。她一萬個舍不得,王稚也很知道,所以沒說什麼。
宮中這幾日都不讀書,大臣和皇帝都放假了,自然讀書的人也放假了。
難得這幾日都沒見薛紹衝,聽說他也忙的很,如今他長安殿都搬了不少東西出去,眼瞅著就隻等著大婚。他還得提前住出去幾日。所以就是說他忙的是外頭的事。
初五的時候,所有準備的都齊了,嫁衣之前就送去王家試過了,都合身。什麼都好,隻等著明日了。
王稚就在皇後宮中與她說話,晚上也在這裡睡。明早就在這裡出嫁。
之前把該說的都說了,真到了這時候,姑侄倆也沒什麼要說了。反正再說也是那些。
王稚依偎著王皇後,輕聲細語的反過來囑咐她“您腸胃弱,日常用膳都要注意,吃的軟和些。想我了就叫我跟我說,我就來看您。您不叫我我也會常來的。也不許擔心我,我會過得很好。您相信我。”
“你還擔心我,我是皇後,這麼多人伺候著呢。”王皇後摸著王稚剛晾乾的頭發“你好好的,姑母就哪裡都好。”
“嗯,我們都會好的。”王稚心想如果沒有上一輩恩怨,皇後不可能這麼擔心。
薛紹衝不敢說是什麼良配,至少也是皇後看著長大的孩子,知根知底。
可偏偏就是因為這份知根知底,叫皇後無論如何不能安心。
“西涼月……”皇後又道。
王稚道“姑母是怎麼對貴妃,我就怎麼對她。貴妃娘娘的品性好,您怎麼供著她她都明白,也不會為難您。但是西涼月品性不好。我供著她,她隻會覺得理所應當。甚至瞧不起我。”
王稚話就說到這裡。
王皇後失笑歎氣的捏王稚的臉頰“行,是我養大的壞丫頭。”
可真舍不得著壞丫頭啊。
再舍不得,也到了時間。
因為成親的時間是黃昏,所以倒是不著急半夜就起來。那也是一早天蒙蒙亮就被叫起來。感覺都沒睡多一會。
梳妝打扮,陳氏李氏都進來了,還有本家的幾個親戚。
新娘的妝容複雜,不過王稚還是保留了自己要的,至少兩片高原紅就不必了。
厚重的鉛粉也不必了,她自己做的粉就挺好,也不必塗那麼厚。
不過發髻就不由她,今日是要戴發冠的。先梳好頭,然後要用膳。
皇帝這時候過來了,笑著看王稚“嬌娘果然是漂亮丫頭,二郎有福氣。二郎日後要是欺負你,隻管與姑父說,姑父打他。”
王稚謝恩,心裡卻不當一回事。
便宜侄女能比兒子親?何況是王家的侄女。
皇帝今日又賞賜了一大堆東西,不管怎麼樣,王稚和王家人麵上都有光是真。
一整日,皇後這裡都熱鬨非凡。
到了時辰後,王稼背著王稚出了皇後昭陽殿的大門。
而薛紹衝就在這裡候著。
他果然是穿著大安男子的婚服等候。身邊站著的是平時的那些夥伴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