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外間,薛紹衝囑咐“中午的時候叫她起來吃飯,上午不許人進來打攪她。都不要叫她起來。”
外間的奴婢們都應了。
王稚跌回溫暖的被窩幾乎秒睡。
上午時候,三位姨娘都來過了,都被請回去。
西涼月沒來,她等著晚上呢。晚上宮宴她也要去的。
王稚一覺睡到中午,才總算是醒了。
顧不得打扮,先洗漱一下就吃飯。
剛吃完,就聽說薑家九少夫人來了。
王稚皺眉“以後就說裴二娘來了,什麼九少夫人,把我說暈乎了。”
再說了,閒娘是她的好友,乾什麼非得從男人那邊論?
“是,奴婢記住了。”玉盤忙道。
裴閒雲一進來本來要說的話就吞回去了“你怎麼還沒梳頭?”
王稚就笑“剛起來呀。”
“啊?這都什麼時辰了,晚上還進宮呢。”說罷反應過來了“你……你們也太……”
“你如今也是有夫婿的人了,說我做什麼。”王稚哼道。
裴閒雲臉紅的很“快梳妝吧你。”
於是兩個人就坐在了梳妝台上。
“昨天跟觀雲姐姐說了一會話,知道你過得還不錯。”王稚道。
“有什麼好不好的,不過就那樣。”裴閒雲有些不好意思。
王稚拉住她的手晃了晃“要有信心,婚姻不能隻是享受,還得經營。就跟金銀一樣,再多也不能坐吃山空。否則那日子就是死水一潭不流動。一旦不流動了,就沒意思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裴閒雲輕聲道“他確實也有優點,隻是幼稚得很。”
“那就陪他一起幼稚。不要試圖去做他的指路明燈。”因為最後你點亮了他,他就該去照耀彆人了。
裴閒雲若有所思。
半晌後問“那你和烈王呢?”
王稚想了很久“他偶爾也幼稚,但是其實當年我們都沒仔細看過他。他是個心裡很有數的人,隻是嘴上從不說。他很清楚自己要什麼,跟齊王完全不是一類人。”
“而且他對你很好。如今外頭都沒幾個人說你們不好的,隻說烈王獨寵王妃呢。你可比我姐姐過得好多了啊。至少你不用傷心。”裴閒雲道。
“但是隻怕冷落西涼人的罪過,我也得承擔一半。”王稚想了一下措辭“我的意思是,他並非是個對自會女人有耐心的人。”
“西涼人有什麼好怪你的?”裴閒雲不懂。
“閒娘,我這樣身份的人,最該清楚夫妻恩愛不能求。得到了是我幸運,得不到是常態。薛紹衝對我確實好,那是因為我是我。我從不為難他,不叫他覺得煩躁。所以他喜歡跟我在一起,寵我疼我。西涼月做不到,所以她被薛紹衝冷落。”
“說起來這無可厚非,誰也不會對煩人的人有耐心。隻是身在烈王這個位置,他不去搞的平衡,最後總要有人背鍋。不敢說全是我,至少我也得被一半兒。”
裴閒雲歎氣“果然皇家的媳婦難做。”
“不過話說回來了,他要是真去搞平衡,那就該我每天煩死了。如今這樣,外頭說我妖孽就算,至少府裡我是壓得住的。怎麼說我背後還有皇後和王家呢,打小金尊玉貴的長大,用悠娘的話說,比公主過得是隻好不差。如今該承擔就承擔,真要一點壓力都沒有,我都怕我短命。”
“呸呸呸!你這是什麼話!”裴閒雲拍了王稚一巴掌“快呸幾下。”
王稚笑著呸了三下“神明莫怪,我可是要長命百歲的!”
王稚梳好頭,兩人一起起身的時候,裴閒雲忽然哎喲了一聲跌回去。
“怎麼了?”
裴閒雲羞憤站起來“沒事。”
更晚了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