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臉頰火辣辣的疼痛讓虎太郎停下了掙紮,而在後續的其它人跟上來的同時亨利也重新提起燈籠照射到了地麵上仍在微微顫動的東西。
“這是你的阿惠嗎,看清楚。”地麵上的東西表皮光滑慘白,像是魷魚的觸須,隻是長著一條裂縫。米拉蹲了下去用短刀挑開裂縫的唇瓣,裡麵露出的是沒有牙床純靠肌肉驅動向內彎曲的好幾排尖牙。
“嗚惡。”洛安少女厭惡地再三擦乾了刀尖然後回鞘,而身後的博士小姐跟上來以後卻被約書亞一刀兩斷的地方某個特殊的結構給吸引了。
“是聲帶。”她用燈籠照亮靠近過去以後瞧見了那個細節“和人的很像,剛剛發出聲音的大概就是這個。”
“這是從哪——”“這邊。”聽覺最為敏銳的約書亞站在洞窟右側的一處,綾過去照亮了哪裡,是一個人頭粗深不見底的小洞。
“像樹乾一樣從裡麵鑽出來,我砍斷了以後就縮回去了。”
“這到底是什麼鬼東西。”終於驚醒過來的虎太郎臉色慘白,這樣的怪物他聞所未聞。
“萇山虎。”身後的老藥師忽然開口這樣說道,眾人回過頭看向他,而老人意識到自己脫口而出的話引來注意也就簡短地解釋了一下“是本地一種據說住在山上的妖物,會模仿人的聲音把人引去吃了。”
“這片地方有很多神怪傳說,據說外邊那碩大的峽穀溝壑,是過去大月神和大國主,天之神和地之神的戰爭所導致的哩。”
“深淵最底處還埋著當年死掉的神屍,雖死不朽的神怨念化作瘴氣,才讓章州一直有這麼多毒蟲猛獸和妖魔鬼怪。”
“當然,當然,這隻是傳說哩。我們這片土地大部分時候還是安詳的!”說完意識到虎太郎的身份以及他可能會有的擔憂,老藥師又趕緊這麼補充了一句。
“讓你想起什麼了嗎。”而亨利注意到博士小姐盯著被砍斷的觸手截麵發呆,開口如是說著。
“這個東西的表皮質感和一些特性”
“你說,當初在北方那個東西,如果沒有被你殺掉的話。”綾沒有全說完,但亨利和旁邊的米拉已經明白她想表達的意思。
“總之小心點,我們不明白的東西還有太多。”下了如是的結論,一行人便無視了這個斷掉的觸手。而旁邊早前一步與璐璐一起去探路的彌次郎、老喬和鳴海等人也剛好在此時開口叫這邊的人跟上。
“沒想到空間有這麼大啊。”鳴海這樣說著,他們已經把燈籠熄滅換上了照明範圍更大的火把,然而即便如此也照不亮麵前碩大的空間。
這是一處斷崖,火光照耀之下都是尖銳如同鍘刀邊緣的銳利截麵。
“風聲很亂,我聽不清方向,抱歉。”約書亞也無奈地搖了搖頭,而米拉看著這邊洞壁牆上筆直的痕跡,叫了亨利一聲“老師,看這個。”
“人工鑿刻的痕跡啊。”賢者這樣點了點頭,緊接著拿起一支火把點著後朝著前方丟了過去。
打著轉的火把飛出了相當遠的距離,照亮了一座已經爛得隻剩木樁和兩片木板的吊橋之後落在了另一側的地麵上,最後掉在水窪之中滅掉了。
“距離看起來少說有個8米啊,比較要命的是沒有什麼可以讓鉤爪固定的錨點。”
“都是裸露的岩石,直接繩索過去風險太大了。”賢者分析著過去的可能性,而在火光照亮一瞬間看到某物的虎太郎則是再次大叫了起來。
“木屐!是阿惠的木屐。”他大聲地喊著。
“先下去然後再上去吧,雖然費事一些,但總比摔了好。”幸虧之前帶了繩索,亨利拿出一塊石頭,然後看向了旁邊的約書亞“幫忙測距能行嗎。”他舉到了和自己差不多高度的地方,然後在約書亞點頭的同時鬆開了手。
“啪噠——”石頭落到了地麵上,而約書亞再次點了點頭“兩米距離是這個時間,明白了。”
“好,那我丟了。”接著賢者把石頭往深穀的下方丟了下去,而紅發的目盲劍士則開始以優越的聽力捕捉下墜的石頭。
“咚——哢啦——”“十米。”片刻後落地的石頭聲音傳來,而與此同時約書亞也說出了到穀底的距離。
“準備好了。”根據他報出的距離,米拉熟練地準備了相應長度的繩索,在走過來的時候他們已經在粗壯的麻繩上每隔一段距離就打一個結,這樣的凸鞋子的邊緣能踩上去,算是最簡易的一種繩梯的結構。
她準備了有15米左右的長度,而賢者則是從咖萊瓦那邊拿了一把斧子和一個淬火的鐵鑿子,然後把尖部對著自己頭部向外傾斜,用斜角把鑿子三下五除二地就“叮叮當當”鑿進了石頭之中。
之後再打一個結結實實的繩結,他們就把這條繩索給丟到了深穀之中。
“真要下去嗎。”到了這個地步虎太郎又怕了起來,亨利瞥了他一眼“你也可以在這裡等著,我從對麵爬上去以後再打一個鑿子,從空中爬繩子過去。”
“但那樣的話失手掉下去就沒有岩壁可以給你扒了,會直接掉到穀底。”賢者如是說著,而與此同時米拉將不要的衣物墊在了粗麻繩靠近崖壁邊緣的地方,防止它被尖銳的邊緣磨斷,之後就跟咖萊瓦說了一聲,把燈籠掛在腰間的武裝帶上當先降了下去。
“好,好吧。”細皮嫩肉的武士青年終於還是鼓起了勇氣,而一個個慢慢下落的一行人沒有注意到的是,一片黑暗之中被斬斷的觸手尖,在沒人以後又被人頭粗的洞窟當中伸出來的某樣東西給換換地拖了回去。
就仿佛這是貴重不可遺失的資源一樣,小心翼翼地回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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狀態還是不太好,老是失眠。總之先儘可能保證每周一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