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者與少女!
“博士。”
“博士!”
“薩尼婭博士!!”
“撐住!”
劇烈的晃動,焦急的女人的嗓音。體感上正處於某種正在迅速移動的平台之上,是馬車嗎?不,比這小很多、很多很多。
是金屬製成的?好奢侈啊。
很陰涼,是在地下?
但卻有光。
不是篝火、不是油燈、不是蠟燭。逐漸消散模糊的視野中長條形的散發著白色冷光的東西在頭頂一個接著一個滑過——緊接著在“哢噠”一聲後有一束強光照了進來。
“不行,瞳孔開始渙散了。”
“繼續跟她說話。”
“腎上腺素,快!”
“霍德曼醫生,急診室那邊!”
“嘭——轟!!!”強烈的震動,動靜和之前遭遇到的拉曼傭兵三人組使用的手炮很相似,但規模大太多了。
“醒一醒,米拉。”旁邊有誰這麼喊著,恍惚之間眼前的景色從陰冷的地下走廊變成了某處林間山道——衣物也變了,原本緊握在手裡的劍低垂了下去,就連膝蓋也都在發軟。
‘啊啊,上麵之前戰鬥留下來的缺口都還沒打磨好呢,這才過去兩天就又遇到麻煩了’她想著。
“又要來了。”紮著紅頭發的男人握著刀這樣喊著,前麵有什麼東西在嚎叫著。
‘不握緊劍不行’她想著,要努力握緊劍。
——怎麼握?
“咖萊瓦,頂住左邊的。防住這個缺口,彆讓它們衝過來。”站在前麵的男人大聲地這樣指揮著。
“我、我知道了。”而另一個身材明明和他差不多高大卻顯得遠不如他鎮定的男人回答道。
‘真是個呆子啊’。
——誰?
——誰是呆子,他們是誰?
視野晃動了起來,雙腿一軟緊接著眼前的景象整個傾斜了過去。
“米拉!”徹底陷入黑暗之前,兩個嬌小女孩慌張地跑了過來。
“霍德曼醫生,急診室被破壞了!”充滿急迫的年青男子——或者該說是少年?——的嗓音。
是在遭受襲擊嗎,為什麼所有人都顯得這麼地慌張。
頭好痛。
暈暈沉沉的。
“又是內奸嗎,室內安保呢?”被稱作霍德曼的戴著眼鏡的男人這樣說著,緊接著頭頂上又一次傳來了爆炸聲。
但這一次不是一次的爆炸,而是一連串的爆炸。
震動讓天花板的led燈一閃一閃,緊接著熄滅了有5秒左右又重新亮了起來。
“對地攻擊機的轟炸,這麼說空軍已經全滅了。”霍德曼醫生抬了抬眼鏡這樣說道。
“光靠一個基地的駐軍想攔截三艘航空母艦還是太難了,國聯那群狗屎混蛋死都不肯同意布置岸基反艦導彈,說什麼‘不要觸動緊張的神經’。”
“他媽的吃蛋糕佬。”一開始那個溫柔且緊張的女性聲音變得儘是怒氣,她扯下了外麵罩著的白大褂,露出來僅穿著黑色運動背心的軀乾和儘是紋身的兩隻手臂。
“小文,室內安保全滅了是吧。”留著短發的女人拿起了藏在白大褂旁邊的武器,她拉開了一半槍栓檢查了一下槍膛內彈丸的顏色。
“是的,可能還有一些他們的人在基地裡。”
“霍德曼先生,亞音速彈沒問題吧?”女人問道,而戴著眼鏡的醫生愣了一下“呃,應該沒事。”
“這破基地全是易燃易爆物都不能放心開火了,但這東西能不能打穿他們的護甲又是一個問題。”女人繼續嘟噥著,但緊接著頭頂上又傳來了不一樣的震動。
“咚咚咚咚——”的撞擊聲再次響起,這一次比起什麼東西爆炸更像是撞擊的聲響,但數量更多持續了相當長的時間。
“嘖,空降部隊。”
“叮——!”的聲音響起,緊接著牆體上忽然分開了兩道門。
“7f,快按。”
發出吱呀聲的平台被推動著向著裡麵進去,精神恍惚的她想動卻又無法動,明明雙目緊閉卻可以清晰地感覺到周圍發生了什麼。
好冷啊。
好痛啊。
他們在焦慮不安。
每個人都是。
焦慮著什麼?
焦慮著自己的死。
自己要死了嗎。
自己是誰?
好幾個人的思維與情感的殘片一並湧入,她感受著這些人跨越千萬年卻仍舊炙熱的執念,並逐漸迷失其中。
“彆睡過去,博士!!”女人的聲音響了起來。
“藥用完了,我來做心肺複蘇。”醫生挽起了袖子。
“這鬼電梯能不能走快點啊!!”“哐!!”
“您踢電梯也沒有用的,少校!”
“叮——!”“這不是有用嗎!”
“這不是7樓!有人按停了電梯!”
“神已經拋棄了吾等,世人皆有罪,這一切儘是對吾等貪欲進行的懲戒。切不可違背神的旨意,啊,真——”“噠噠噠噠噠——”“去找你的神說完吧!”“啪!”“啊,按鍵被!”“叮——!”“砸壞了他們進不來更好!”
“哢嚓——”
“罪人!罪人!”“噠噠噠”
“罪——”“噠噠噠噠——”
“哢鏘——”又一個空掉的彈匣被丟在了光滑的瓷磚地板上,她抽出了腰上最後的一個彈匣。
“嚓——”插入。
“啪——”然後伸手拍了一下卡在溝槽之中的槍栓,它向前推動著把一枚嶄新的聚合物外殼子彈推進了槍膛之中。
“被定住了。”
“離急診室就20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