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香記!
清早,葉詩套了馬車要往城中去,渥丹看到了便道“阿詩,可否捎上我一程?”
“好啊,渥丹,你要去哪?”葉詩朝她揮揮手。
渥丹提著裙擺笑了笑道“我去城中看看香鋪怎麼樣了。”
“對,也是,我和你一起去。”葉詩甜甜一笑,拉了渥丹一把。
兩人坐到車廂裡,葉詩上下打量著渥丹,她今日穿了一襲秋香色的裙子,兩頰擦了些淡淡的胭脂,襯著她一雙纖長的眉眼更加動人“渥丹,你真好看。”
渥丹抿嘴一笑,撇了一眼葉詩“你也很好看啊。”
“我不好看,你和表姐都是大美人,不過你比表姐更好看。”葉詩瞅著渥丹癡癡說道。
渥丹腦中浮現出白琅握著匕首驚詫的臉,這女子真是麻煩,但願那日之事能早些過去。
“阿詩,你能不能幫我個忙?”渥丹想了想,開口道。
“渥丹,什麼事情?你說,隻要我能辦到的,我一定儘力。”葉詩滿口答應。
原來渥丹這幾日一直牽掛著香鋪的事情,那幅山水屏風圖還沒落實。她如今與衛隱已經鬨掰,自然是不能再往衛府去了,可是她卻不想將就用其他書畫大家的作品,總覺得少了些什麼。
“原來衛公子允了我香鋪山水屏風的事情,隻是我近來太忙抽不開身來,能不能麻煩你替我往衛府去取?”渥丹求助地看向葉詩。
“我還以為多大事情,既然是衛公子答應您的,他一定會遵守諾言的,晚些我替你取來便是。”葉詩笑著向渥丹道,示意她不要擔心。
渥丹卻是不放心,怕衛隱到時候遷怒葉詩,便又補充道“他若不願意便就算了,你也不要勉強他。”
“渥丹,你說的這是什麼話?衛公子既然答應了你,怎麼會就算了。你放一萬個心,我一定替你取了來。”葉詩不解,語氣中隱隱有些生氣,渥丹怎麼可以這樣說衛公子。
“好,那辛苦你了。”渥丹苦笑一聲,葉詩不知道她和衛隱之間的事情才會這樣充滿信心。
這邊馬車一路馳行到城中,渥丹在香鋪門口下了車,推門入內,屋內竟裝飾一新,讓她大為意外。
“渥丹姑娘——”一男子手裡正抱著一張地毯,從假山後走出來,正好看到了一臉驚喜的渥丹。
“魯公子——”渥丹抬眼就看到了忙碌中的魯笑,朝他走過去熱情地打招呼。
“我正打算晚些時候去宗學府請你,沒想到你自己來了。”魯笑憨憨一笑,放下地毯,走向渥丹道。
“我閒來無事,便來看看有什麼可以幫得上忙的。”渥丹笑了笑回道。
魯笑環視了下四周,攤了攤手道“就差這地毯和姑娘的山水屏風了。”
果然,渥丹掃了下四周,一切都如她原先與對方說的那樣,蓮花盞、琉璃托、長桌、假山、流水。
“這些日子辛苦公子了。”渥丹朝魯笑欠了欠身以示感謝。
魯笑有些不好意思,垂頭道“姑娘可否先在那邊坐一下?我將這地毯鋪上。”
“好。”渥丹點點頭,一直走到假山旁的的牆角處,那裡放著一張梨花木桌和黃花木福椅。
魯笑見渥丹坐定便專心地低頭乾著手中的活,他將那長絨地毯從進門一直鋪到準備放山水屏風的地方。
渥丹坐在福椅上開始仔細打量屋內的陳設,除了原先按照她的計劃擺放的物件,還多了一張琴台。
“公子,這琴台?”渥丹疑問地看向魯笑道。
魯笑抬起頭來,想起什麼道,摸了摸後腦勺道“前幾日無名大人派人送來的,說是衛公子賀姑娘香鋪開張的禮物,我這一忙,忘了去宗學府回稟姑娘了。”
“無妨,我看一下。”渥丹站起身來,走到那琴台前,她想起宗學府裡的那張無弦琴,青禾曾說那張琴叫做“忘情”,與“太古”本是一對。
“忘情”本是渥丹為香鋪開張準備的首香,那日她忽然有了靈感才在用簪紙上花小楷寫了忘情二字。沒過幾日,衛隱便派無名送了張無弦琴來和一個錦袋來,袋中的紙條正是她所寫的忘情。
他應是恨極了自己吧,渥丹心中悄然喟歎。
“姑娘,要不去後麵看看?”魯笑看渥丹麵上失落之色,便提議道。
“好。”渥丹回過神來,便向中廳去。
那裡擺放著一張容得三四人的長塌,塌上擺著一張矮幾,幾上又擺著一套上好的天青色的茶具。幾個果盤也是天青色,與那茶具配上一套,塌上更放著三幾軟枕,或長或方,可倚靠,可歇息。
“公子真是讓渥丹佩服。”渥丹讚歎道,魯笑辦事果然讓人放心。
此間本是用來會客聊天之用,裝飾與前廳統一,卻多了些閨閣女子的情懷,雅致又不失溫馨。
“姑娘喜歡便好。”此間布置魯笑不知改了多少次,拉上自己的小妹又親自來體驗了番,才最終調整到現在的樣子,他不知為何麵對渥丹就很緊張,哪怕對方皺個眉頭好像都否定了自己。
“公子,真的讓您費心了。”渥丹真誠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