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夷震驚“郡王?”
如此寵溺霸道的話,辛夷還隻在偶像劇裡聽過。傅九衢說出來,不僅不合時宜,還和他們的計劃背道而馳。
“不是說好的嗎?我在明,負責釣出水鬼。你在暗,和我保持距離,然後冷眼旁觀,關鍵時刻再出手,我們一明一暗一擊必殺……”
遇上這麼個家夥,辛夷有些無奈。
她壓著怒氣,也壓著聲音。
“你知道這裡有多少人盯著我們嗎?你怎麼亂來!”
“人多嗎?”
傅九衢冷冷一笑。
“程蒼,傳我命令!封鎖雲騎橋周圍八街出口,自觀橋到高橋,水陸皆不許通行,各廂坊搜查水鬼。”
“領命!”
“但凡今日到過雲騎橋的人,務必在日落前去廂官處報備核查。若有違令,或胡亂嚼舌者,一律與凶犯同罪。”
“是!”
傅九衢涼涼一笑。
“溫和一點,不得擾民。”
“……”
程蒼遲疑一下,瞟到傅九衢臉上意態閒閒的笑,抱拳應一聲是,便轉身安排去了。
辛夷看得瞠目結舌。
三小隻也愣愣的,隔著青布遮,看著他們那個“溫和親善”的傅叔,不知所措。
“嚇到了?”
傅九衢眉目溫和地望向三個孩子。
那言笑淺淺的表情,與方才冷肅的樣子判若兩人。
“上來,坐傅叔的身邊。”
孫懷將孩子一個接一個抱上傅九衢的馬車,上去一個傅九衢拍一顆腦袋,再抱過來坐好,慈祥又溫和,看著比親爹還爹……
辛夷瞥一眼歡天喜地的三小隻,沒得話說,默默趕著驢子,駕車走在前麵。
傅九衢摸摸孩子頭。
“出發。”
馬車徐徐而動。
走到辛夷身邊的時候,傅九衢側身低頭,輕笑一聲,“不遂你意,是不是很氣?”
辛夷心裡握了一把草。
青青草原一樣野蠻生長。
這是什麼無賴德性?欠治!
她半眯眼不甚愉快地瞪向傅九衢,隻看到一張高深莫測的冷臉。
“想下鉤釣魚,也得放上好的魚餌。我幫你添一把餌,讓魚兒快些上鉤。嗯,小恩就不必言謝了!”
“???”
辛夷看著遠去的馬車,滿臉問號。
什麼幫她?火上澆油吧?
自此一遭,所有人都知道,張家小寡婦是廣陵郡王關照的人。以廣陵郡王的荷爾蒙爆發能力,不知道還有多少個曹漪蘭在咬牙切齒地等著她……
而這個混蛋呢?
誰不說一聲廣陵郡王宅心仁厚?
對過世兄弟的孤兒寡妻照顧得無微不至?
而且,不論錦莊的糾纏,還是張家村廂房的親近,廣陵郡王當眾為她出頭,都沒有鬨出半點緋聞。
這次當然也不會例外。
結果無非是,廣陵郡王口碑加冕,曹大姑娘笑話連篇,而她就像一個工具人……
成全了廣陵郡王的高義,打壓了曹漪蘭的氣焰,讓百姓開口一樂,卻不會有人懷疑她和廣陵郡王有私情。
一個高在雲端。
一個低小伏地。
沒人敢信!
至於什麼鉤子魚餌……
辛夷此刻隻覺得,她不是鉤子,也不是餌,而是廣陵郡王池塘裡的魚。
還是最瘦的那條!
辛夷氣哼哼的跟上去。
出了東水門二裡地,車駕在等她。
然而,廣陵郡王早已打馬離去。隻剩辛夷騎著驢,馱著貨,看三個孩子眉開眼笑地坐在豪華車輅上,一路不停地誇讚他們家傅叔,人美心善。
真賤啦。
也不知道廣陵郡王玩這一出金蟬脫殼,是溜去乾什麼偷雞摸狗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