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小醫娘!
方才在高淼的狠辣施壓下,賈晁交代,他是因為垂涎花魁娘子的容色,受到了沈碧芊的誘惑,這才聽令她的話,邀請趙宗實前來相見。
沈碧芊告訴他,她愛慕趙宗實已久,但深知趙宗實心有所屬,不肯與她相好,更彆提贖身納妾……
還說,她等待這麼久,已然死心,然而她的第一次仍然想給趙宗實。隻要賈晁助她成其好事,一晌貪歡後,她便死心踏地地跟了賈晁,此生再彆二心。
賈晁說自己色令智昏,一時忘了分寸。
而且,他原本以為以沈碧芊的姿色,隻要三杯酒下肚,趙宗實不說拒絕了,說不定還得感謝自己,奉上美色……
哪料,趙宗實如此頑固不化?
至於下藥的人,賈晁直指沈碧芊。
賈晁說,他和趙宗實在席間飲用的酒水,全是由沈碧芊備好的,他做的,無非是放倒了趙宗實的侍衛,免得他們礙事,但沒想過要傷人性命,更沒有想過要害趙宗實。
賈晁交代到最後,甚至有些想不通,明明是一樁好事,為什麼成了罪過……
畢竟那是嶽州男子人人都想采摘回家的花魁啊。
誰不想拔得頭籌?
賈晁雖然嚇尿了,但堅稱自己隻是有違德行,但無罪。
於是,線索轉到了沈碧芊這裡。
楚楚可憐的花魁娘子,就更是無辜了。
聽說賈晁指摘自己陷害趙宗實,沈碧芊當即便落下淚來。
美人一哭,我見猶憐。
“妾身仰慕大將軍是真,對其下藥是假。那個賈晁,成日裡糾纏妾身,無賴本色,這醉仙閣裡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他說的話,信不得呀,大人明察。”
美人兒哭得傷心欲絕。
黃升也是個男人,在沈碧芊的哭聲裡有些不忍心。
“郡王,沈娘子是個伎藝人,想要討個好的出路罷了。若說下藥謀劃,隻怕她沒那麼大的膽!”
伎藝人是好聽的說法,娼門女子哪個不想嫁高官巨賈。在黃升看來,沈碧芊尚且有矜守,不然早隨了賈晁之流,又怎會一心一意追求趙宗實?
“依下官看,沈娘子著實無辜。一腔癡情錯付罷了。”
“嗬!”傅九衢輕笑一聲,撫著玉板指的手微微一頓,精致的眼梢暗含嘲弄,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真是個有情有義的女子呀。”
他聲音淡然溫和,說的也是好話,卻聽得沈碧芊身子僵硬,好似被人迎頭潑了一盆冷水,渾身發涼。
太可怕了。
這個廣陵郡王的眼神就像有刀子似的。
稍稍一剜,就能透入她的心臟,骨髓,血液……
沈碧芊身處歡場,見過形形色色的男子,從沒有見過廣陵郡王這般貌美的絕色,但她竟無半分膽量去覬覦傅九衢,甚至不敢在他麵前展露一絲絲歡場學來的媚態,老老實實地低著頭,生怕一個不慎被他拉出去扒皮抽筋。
“郡王謬讚……”沈碧芊聲音自帶一股軟綿綿的味道,長久的習慣,讓她很難改變,媚態自顯,“妾身著實不知內情,請郡王為妾身作主。”
傅九衢哼笑,“本王自會查清。”
辛夷在外麵聽了半晌,沒有進來,也是藏了個小心思,想知道廣陵郡王在沈碧芊這種絕色佳人麵前,會有怎樣的表現。
結果很意外。
廣陵郡王是不是少了一根弦?
連她看了都覺得心癢難耐的美人兒,傅九衢為什麼就沒點反應呢?
是京中絕色看多了?還是鏡子照多了?
辛夷正自思量,突然聽得傅九衢低低咳了一聲。
“看夠了沒有?還不進來。”
辛夷呃一聲,看看左右的侍衛。
所有人神情肅穆,一動不動。
她慢慢走進去,笑容滿麵,“郡王叫我?”
傅九衢聽見她的稱呼,眉梢微微一揚,不置可否地讓孫懷看座,又對程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