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她臉上的紅潤很快蔓延到耳根,脊背,整個人好似都臊了起來。
她窘迫又緊張,推開她想下來,卻被傅九衢鉗住手腕往身上一帶,牢牢地禁錮。
“在皇城司,說大話是要挨罰的。”
辛夷滿臉通紅,“怎麼罰?”
傅九衢聲音喑啞低沉,“你是我的妻子,隻當是用些與彆人不同的法子,好好收拾一番……”
毫不掩飾的目光裡寫滿侵略,辛夷沒由來的身子發緊,幾乎不敢直視這一番折騰後傅九衢敞開寢衣後那一身的腱子肉。人人都覺得廣陵郡王身形修長削瘦,可有一種人真是天生的衣架子,穿衣顯瘦,身材也有,寬肩勁腰,無處不魂消……
更何況他長年練武,從無懈怠。
傅九衢黑眸一眨不眨地盯著她,掌心從她肩膀撫下,雲羅寢衣順勢滑下。
“你不肯教我,那爺便要教教你了。”
辛夷“是我班門弄斧了,郡王常年和蔡小侯爺混跡酒莊瓦子,自是比我懂得多。”
“混賬東西,儘是胡說。”傅九衢雙眼帶笑,高貴文雅的皮相下仿佛蟄伏著一頭又凶又狠的獸,雙眼灼灼如火,一個翻身麵向她,欺壓下來。
辛夷微微打顫“九哥……”
傅九衢沒有回答,喜帳被一把扯落,流蘇受到驚嚇般輕輕搖動。
喜燭的燈芯微微一顫,映得帳中的新娘子嬌靨無雙。
傅九衢今兒是沒少飲酒的,但他酒量一向不錯,從不會讓自己醉,更何況是這樣的日子。但這一刻,眼前雪肌玉顏,著實醉人。他再無停留,也再沒有足夠的定力……
“十一。”
呼吸火一樣熱,他寸寸淪陷。
“乖,一會就好。”
傅九衢不是純粹的武人,更不是粗人,但辛夷發現在這種事情上,男人做事真和修養道德無關,豔冠天下的廣陵郡王,孟浪起來竟是完全顛覆了她的認知。
有那麼一刻,辛夷甚至想大罵策劃“人設騙人”。
這個哪裡是她認知以內的那個廣陵郡王?他根本就是一頭狼,什麼克己守禮全被丟到九霄雲外。這裡成了他一個人的戰場,她不是他的妻子,而是他征伐的領地。一個軟若靜水,一個堅如磐石,甫一撞上便是天雷地火,無法收場。
辛夷恨不能昏過去。
··
臨衢閣裡無人入睡。
郡王和郡王妃要水幾次,外麵的人清清楚楚。
五更天後,終是沉寂下來。
辛夷剛剛闔上眼睛,蜷縮在傅九衢的懷裡睡下,天邊一道驚雷炸響。
她猛地睜眼。
窗外的雨嘩啦啦的下,比入夜時更大了幾分。
傅九衢沒有睡,低頭朝她看來。
喜燭下,二人的麵孔朦朧得如帶了一層濾鏡。
“幾更了?”
辛夷倦乏地問。
一出口才發現喉嚨疼痛。
“還早。”傅九衢下意識撩開帳簾,望一眼喜燭下的壺漏。
這時,走廊上傳來腳步,程蒼輕輕叩門,聲音低沉。
“郡王,急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