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小醫娘!
“沒有。”傅九衢低笑,“十一真是聰慧過人。”
辛夷本就沒有對傅九衢去勾欄瓦舍的事情有多生氣,因此聽了解釋,半分情緒都沒有了,哪裡料到……
她不吃醋,廣陵郡王醋大了。
“我的事情說清了,該你了。”
辛夷聽他語氣不對,鬆緩的身子突地緊繃,可惜晚了一步,要防禦已然來不及。
傅九衢看她躲避,伸手便將人拽過來,按在軟榻上。
小幾上的茶水被羅袖掃得脆生落地,水漬沿著小幾滴下來,墜在辛夷的裙擺上。
她不滿地蹬他,“討厭,我的裙子濕了,濕了!”
說著便彎腰要去整理,傅九衢臉上帶笑,拽住她便雙雙倒在軟榻上,順著辛夷的手臂往上,直到將她兩隻手腕扼在一起,扳過頭頂,這才安靜下來。
“濕了好。”
“……”
“你說我該怎麼罰你?”
辛夷哭笑不得,“敢問廣陵郡王,妾身錯在哪裡?曹大人是少夫人的小叔,我總不能阻止人家和小叔來往吧?冤枉人不是這麼冤枉的。”
傅九衢瞳仁微暗,低頭啄她。
辛夷遲疑一下,“那也是人家的事情,我可管不著。”
“姓曹的對你,分明是舊情難忘,沒有死心。你卻與他有說有笑,還找了孫喻之那幾個俊俏書生陪著聽戲,很是快活吧……”
不滿寫在他的臉上,吃味的廣陵郡王很是惡劣,從掌心慢慢往下,一點點撩動……
“當著夫君的麵與人眉來眼去。你說你欠不欠?”
辛夷有點想笑。
不是因為笑而笑,而是因為癢。那癢意從傅九衢的指尖傳遞,隨著他的遊走,四肢百骸都被穿透了一般,往骨頭縫裡鑽……
“傅九衢!”
她受不得這般折騰,連名帶姓地喚他,氣喘籲籲。
“我對有家室的男子,不感興趣。你這般質問,是對我不信任,還是懷疑我的人品?”
聲音未落,她竟突然委屈起來,目光幽幽一瞟,突然用力扳開他的手,身子一轉便斜趴在軟榻上,頭伏入臂彎裡,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
“既然這樣信不過我,這日子不過也罷了。”
她發著狠話,聲音輕顫著,已然帶了哭腔。
最初傅九衢是與她玩笑,見她雙肩微抖,泣不成聲,登時慌了神,下了軟榻,將人攔腰一抱就哄,連聲賠著不是。
臂彎裡傳來隱忍的笑聲。
辛夷掩麵的臉,笑得快要扭曲了。
傅九衢一怔,黑下臉來。
“你這小婦人,敢膽戲弄夫君,看我怎麼弄死你。”
他雙臂一抬,將人抱起來便往裡間去。
辛夷仍然在笑,想到他方才緊張的樣子,整個人快要笑得抽過去,惹來傅九衢更是氣急,半分都不肯再饒了她……
“嗯……”
輕紗徐徐晃蕩,低低的悶哼隱約其間,嬌哦婉轉。
“九哥!”
今夜的汴京城燈火格外璀璨,火光一盞一盞連成一片,像銀河落地,將汴河的粼粼波光變得旖旎無比。
一輛馬車從長公主府角門出,隨行的隻有四個侍衛和兩個丫頭。
傅九衢把小妻子折騰狠了,入宮沒有騎馬,而是同乘馬車,抱在膝上又哄又寵。
辛夷發現傅九衢一成婚,人就變了。
就像披了羊皮的狼,一旦剝開羊皮,便徹徹底底地展現出狼性,次次都恨不能撕了她。
霸道起來是真可恨,溫柔起來也是撓人心神,情話騷話張口就來,那個時候的他,眼神也格外專注,幽幽暗暗地盯著她,不厭其煩地叫她名字,歎息的,滿足的,常把她伺弄得飄飄然,以為自己當真是人中天仙……
傅九衢很會寵女人。
寵得辛夷偶爾想一想,會怕。
患得患失的怕,抓心撓肝一般。
一旦擁有過幸福便再不想失去,這般偏寵偏愛用力地疼,哪個女子不沉迷?若有一日再起變化,她怎生受得住?
“熱麼?要不要再加些冰塊。”
傅九衢捏住辛夷汗濕的小手,沒聽到她的回答,眉頭輕蹙一下。
“在想什麼?”
“想你。”辛夷側目,“你呢?”
“嗯。我也是。想我……”